心疼

在开往杭州的火车上，我掏出手机下一站和返程票。犹豫着要不要去上海，眼前便出现了繁华嘈杂的上海街道。母亲没去过上海，父亲大多是出差路过它，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爸爸妈妈，上海转车不方便，外滩夜景和南京路就不去了，只去一大会址，行吗？”我问。虽说是询问，我的口气却像做决定。“行，行，顺道逛逛扬州就好。”父亲开心地回答。母亲性情温柔，说去哪就去哪，一切随大家。“扬州？好吧！我先看看返程票。”我嘴上答应着，心里不悦。这趟出门，压根就没打算去扬州。唉！临时加一个景点，又得做攻略。“什么返程票，逛哪天是哪天。”父亲有些不耐烦，冲我嚷嚷道。“马上五一假，去西安的人多哩，现在不订，万一回不去怎么办？”我不甘示弱地回答。

姐姐用手轻轻碰了碰我，小声说：“出来一趟不容易，爸爸想去就去吧！”转头看见父亲，花白稀疏的头发，脑门上几颗醒目的老年痣，削瘦的脸颊，在这疾驰的火车上愈发显得瘦削。我心头猛一缩，奔五的人，还没有学会体谅父母。

杭州到扬州的车次只剩一个，其他都售罄了。我连忙看上海到西安的车次，只剩周日下午二点多了。看着一列一列的售罄，心里有些着急。不管怎样，先订返程，再安排这三天的行程。

等到抢完返程票，杭州到扬州的所有车次全部售罄。试图说服父亲，最后一刻，我还是妥协了。

西湖，河坊街走完后，我们转道从上海去扬州。扬州的2天时间，父亲很开心，冒着雨逛完一个又一个，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坐上返程的火车，母亲说：“你爸八十多了，一辈子从南闯北都在为单位效力，好山好水都没好好看过。现在视力不好，这次逛完，估计以后也不会出远门了。”

躺在铺位上的父亲，半眯着眼睛，那么瘦小。一直倚靠的大山早已不再挺拔，我却忽视了。

泪涌，懊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