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不会忘记姥爷的生日。
因为,姥姥在世的时候告诉我,我和他有着同样的阴历生日。
姥爷出生于1919年。在离我出生还有十几年,妈妈才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所了解到的姥爷,是姥姥家客厅里他的遗像,百度百科的简洁的介绍以及长辈口中的只言片语,还有在舅舅家见到的几幅仅存的画作。
姥爷.PNG paint.PNG 满园春色.PNG 俏也不争春.PNG姥爷常常被人提到的,是他为金寨县的教育文化事业作出的贡献。尤其是在1951年作为副校长协助刘伟县长建设金寨县第一中学。 金寨一中,自创办七十多年以来,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才。也改变了我们山区贫困县学子的命运。
金寨县教育志.jpg 金寨县教育志柏方厚.jpg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一中是妈妈和舅舅、舅妈工作生活的地方。妈妈从我小学开始就在一中教音乐。那时候一中还没有搬到新校区,我经常放学后在门外等妈妈下课。舅舅则教体育,只要路过操场,便会看见舅舅在教学生打篮球。
中学我在外地上学,寒暑假回家,有时会回一中上自习,遇到很多后来考入清华北大的优秀学生。而我也由此开始了自己漫长的海外求学生涯。博三的时候,在全校长、陈主任和胡老师的支持和帮助下,我联系了在爱丁堡化学系读博的同学,在网上给一中的学生上生物化学课。希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这些学生更多得了解科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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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姥爷去世得过早, 我从未见过姥爷,也从未听过他说话,而对于妈妈来说,姥爷无法为妈妈的职业选择做参考和指引。但是,我们全家人最终都从事了文化教育方面的工作。姥爷虽然离开了,他的心愿,冥冥之中,化成了我们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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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的坟在燕子河中学对面的山上。燕子河中学是他最后执教的地方。初中的时候,我曾跟着长辈们去那里给姥爷上坟。印象最深刻的,是姥爷坟头那株野生的兰花。妈妈说,那是姥爷生前最喜欢的花。我总是试图通过这些细节来拼凑出一个姥爷的形象,也许这株野生的兰花,正是姥爷想要我们记住的样子。花中君子,品质高洁,即便是在山野中,也把芳香和美好带给别人。
姥爷到底是什么样,我无从求证。他似乎消失在这个世界中,造成我记忆中一位长辈形象的缺失,妈妈青春期中父亲形象的缺失,以及姥姥中年时丈夫角色的缺失。他又似乎一直都在,在我们的血液中,在金寨文化教育的发展中,在那株野生兰花的芳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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