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睁开眼睛,他正背对着我,在小书架前穿衣服。混沌中,这场景似乎从未间断过。而他只是在家住了两晚,今晚,又要出发了。
今晚开始,我会再去小阁楼上睡。
早餐时分。先生和女儿又笑得东倒西歪。那是我脸上有豆浆沫和干粮渣,我又拿起先生擦桌子用的纸擦嘴,教育他们节约纸张。
女儿笑得,细长的一大一小两个小眼睛没了,高高的鼻梁下面,一大一小两点小酒窝,印在嘴角旁,洁白的牙齿露了满口,刚洗过的厚厚的及肩长发遮住了半边小尖脸。
吃饭的时候,我常常盯着先生,盯着女儿,目光灼灼,这就要诞下口水,仿佛第一次见了如此好看的人儿。
爷俩慢条斯理吃着婆婆大人做的饭菜,同时显示出不耐烦却十分受用,忍着不发作的高贵样子。
先生翻找出春衫,卷在一起,装到塑料袋里,弯着腰,往包里塞。我搂着他的脖子,一口口亲他的头发,硬硬的发丝中,已经掺杂了不少白发,记得以前没有的,还是我没有留心?
连离别都是欢快的乐章。
先生和女儿今天一个从哈东站,一个从哈站,各自出发。
即使至亲之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命运,在一起时尽情欢笑,分开后尽情孤独。没有盼望,没有失望,没有期待,没有不舍。
只有此刻,各种各样的欢喜与安详。
不过,此刻,朝阳才转到南面的天空,他这就要出门,不知道,清明那天,我跟他一起去花店买祭奠用的菊花时,念念不忘的那束野花,会不会再次开在我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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