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火车总是我人生的一大噩梦,但是这次,也算是有所收获。
整夜的奔波只为回家,归家心切,也不免得有些焦躁,而车窗外,青绿一片。
旷野,一片寂静,火车轰鸣,两个世界。
我喜欢春天,尤其东北,淡淡的,没那么热烈,好像冬也分外留恋这片黑土。
天很高,云也积的厚,但并没遮住全部的蓝。近处的高压缆线高高低低,不断变化,彼此平行又相互亲近。晕了,索性就望向远方。
望远处的树,近处的就快了,看近处的树,远处的就虚了,若是什么都不看,世界便都恍惚了,混沌在一起,斑斑点点的,也具趣味。
经过村庄,一个农民,蓝紫上衣卡其裤子,拄着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工具,直起腰身,淡淡的目光淡淡地望,淡淡的融入这一片绿火,深深地沟壑里是黑色的泥,汗水滴下,他比我自由。
不远处,片片叫不出名的草,团团簇簇,风起车动,分明的一片绿浪,怏怏的滚啊,却怎么也分辨不出是向前向后。
小房屋,一个紧挨着一个的,或是彼此分散着的,蓝顶红顶的,赤砖灰泥的,有院子没院子的,几辆认不出的农业车停在那里,红色的漆很亮眼,蓝色的漆也清新。
树向后,人向前。
树是一群的,簇拥着,彼此搀扶的,也有成排的,均匀间隔着,想说个悄悄话都是说不了的。
人是一个的,独立的,悄悄地活,悄悄地走,也有声势浩大的,却也要独自风雨。
天色不觉得深了些,天地交界是蓝,说不出是什么蓝了,慢慢向上攀缘,延伸出一些稀稀疏疏的云,而后是更大片的云,沉重又轻盈的彼此堆叠着。
平原上,绿草被地,几排青柳几排杨,看着真讨人欢喜,无论是丛的,排的,或是单个的处在那。不时的,几洼水,几泉湖,几弯小溪流,岸边是过渡自然的植被,郁郁葱葱,很难不感慨自然的自然。
有时,深野的几屋小瓦将我拉回现实,屋内几口,又在干着什么,这都是我所好奇的。田中的几位农人也同样会让我泪水盈眶,像几支缠匐在风中的芦苇条条,单薄又不羁的扎在土里。
春春秋秋,万物可爱,多想在深绿中狂奔呢。
人,生来独立,唯有自然可解嫌隙。
树好,人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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