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四月初,有着人间四月天的美誉,看着窗外萌萌的新绿,面对电脑满屏的数字,感觉到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像要爆裂,被一种剥去一切束缚的冲动裹挟住,坐立不安,想倾诉,想出走,甚至想狠狠地发泄,打人或被打。
我知道这个班是加不成了
这样的一种冲动,源自积攒的郁闷,不知道具体郁闷什么,就是紧张忙碌中的百无聊赖。
必须要排遣。约好友:想出去走走吗?
我们一同走在广汇路上,嘻哈着商议吃点什么,看到一家椒麻鸡的店面,馋虫被勾起,半只椒麻鸡,一份蔬菜,一碗馄炖。椒麻鸡够味,馄饨够鲜,蔬菜混合在椒麻鸡中,麻辣可口。这样的美食,饕餮之下,麻辣驱散了郁闷,也冲昏了头脑,我嬉笑着抚肚自云:吃昏头了
于是,在这不冷不热的四月初的傍晚,我们一起沿着广汇路向北,向西,向南,向东闲逛。
西面的拐角有一处人造的街角公园,姑且称之为公园吧。这里后方施工,估计是用挖地基的土,堆砌出一个个不大不高的土坡,种植了各色植物,高高低低,枝枝芽芽,有些是去年的,更多是今年的新植,无一例外都冒着嫩绿,残红已经彻底消褪。可是偏有一株缀满花骨朵,浅粉色的花苞,盛开来却是白色的花瓣,绿叶与花朵皆舒展,肥瘦在伯仲之间,煞是好看。
我俩围观,近嗅,恨不能折枝把玩,可是这是什么花呢?我用“形色”,友用“百度”,是苹果花,亦或是海棠果花,应该是同一科,同一属的植物,在这桃杏青小,残红褪却的四月天,这株苹果花很是应景,满园转去,只此一株。
高昌路往北,我们原打算去看看即将开业的夜市,据说占地70亩,走着走着,却不想了,随性转身一路向南返回。
天气真好,微风拂面,繁星满天,路上行人摩旳三三两两,向南是下坡,我们步履不受控地加快,一边躲避着电动车,一边嘻哈闲聊。
说到单位工会即将举办的气排球比赛,一下子想去了我们刚读初中曾经风靡全国的日剧:排球女将,小鹿纯子和她的流星赶月。那时我们都12、3岁,尤其是我,整个小学我觉得被老师家长看得很紧,升入初中,最突出的感觉是课程多,老师不怎么管,家长也好像放松了,我天性中贪玩的特质暴露,记得那时我疯狂地迷恋排球,每天放学后,或是周日,我与一发小用布包裹棉花做成排球,院子里中间划一线,两侧各铺几片麻袋布,我们就这样摸爬滚打,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另一件事就是学自行车,男士二八车,我瘦弱的身体无法驾驭,就每天中午乘大人午休时偷偷推车出去,小区外面有个露天电影院,门前售票口有一条一米宽三米长供人们排队用的铁架长廊,我骑车在里面东倒西歪找平衡,居然学会了!
学会了更是疯狂,每天中午自告奋勇骑车送妹妹上学,妹妹还在小学,离家较远,送就送吧,我为了炫耀自己的车技,或是鬼迷心窍,居然玩大撒把,把我和妹妹摔的皮开肉绽。
心思都在玩上,学习成绩自然一落千丈,好像有一门课都不及格了,父母这才惊觉,我一向乖,学习上从没有让他们操心,这下好了,一顿教训,记得挨打了。
后来慢慢收心,现在回想,那是我这半生最快乐的日子,玩得忘我了,那种为某件事忘我的感觉真是好,屏蔽忽略了所有外在,忘我中没有了自卑和自傲,是全情投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我们放肆地说着笑着,我说到自己在麻袋片上练习翻滚接球,说到因为不及格被老妈举着扫把头追着打,友笑得前仰后合。
大笑之后,内心的郁闷驱散不少。
友说到,小学高年级时她作为学校鼓队成员到过我们学校参加活动,我也是学校鼓队的,我们应该在一起排练过,只是互相没有留意,那时我们都是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说到这里,我们对视一下,人生已过大半,如白驹过隙,何其倏忽?
与友分开,我独自一人,回到家中,就想记录下今日的散步,以及散步中的回忆,某一个时空,曾与某人一同出现,却不自知。三小的后操场,那个瘦弱的小姑娘,与同样瘦弱的女孩,一起在庞大的鼓队中敲着小鼓,三十多年后,我们一起在一个四月天的傍晚散步,说起这段,咿呀,原来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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