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死去更不容易的是活着,天底下最普遍最难治的一种病就是穷病。
《我不是药神》电影的开头,程勇上有瘫痪在床的父亲;下有正在读书的儿子要供养要争抚养权,而他连房租都交不起,靠着卖印度神油混口饭吃,过着穷困潦倒入不敷出一团糟的生活。呈现荧屏上:胡子没刮,头发没理,衣服没洗,邋遢的中年男人形象。
离婚的妻子要求带着儿子移民,他仅有满腔父爱却给不了儿子更多的其他;父亲急需手术,他除了开着摇摇晃晃的车载父亲回家别无他法。正是这些残酷又现实的生活压力,才让他铤而走险,去印度走私盗版药“格列宁”。
生命就此转折起来,他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印度药“格列宁”的独家代理商,500块钱进价,售价5000元,尽管赚着暴利,但他仍被病人供奉为“药神”,源源不断送着锦旗,因为正版药真的太贵,他们吃不起,五千块的药他们还吃得起,而他们活下去的生机是程勇给的。
在这里,我想提及一个人:女儿得了病,丈夫抛弃妻女远走高飞,这样一个女人,只能靠出卖灵魂和身体来为女儿续命的思慧。
我印象很深的是,他们第一次团聚的时候,程勇用钱甩桌子强硬的把思慧从酒吧经理手中留下来,并要求酒吧经理上台跳舞为思慧出气,思慧看着台上酒吧经理的跳舞表演,眼里噙着泪水,激动嘶吼着的画面,我回想到当初为了卖出印度版“格列宁”,吕受益第一次带着程勇去找思慧的场景,绚丽闪烁的灯光下火辣的身材舞姿,底下的人群起哄,此刻思慧的所有委屈、心酸、不甘一下子翻滚袭来,她本是薄弱女子,却因为女儿的病承担了那么多苦难。
团建结束,程勇执意要送思慧回家,一到家后,思慧给了程勇一句“我先去洗澡”消失了,而程勇沉浸在即将开荤的喜悦里,一边脱衣服一边淫笑。小女孩的出现,没有尖叫没有惊吒冷静的看着程勇,鲜明对比下直击人性。
哄好孩子后的思慧,穿着的是性感睡衣,直接坐上程勇大腿,动作娴熟,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说着抓紧时间别吵醒孩子,这像极了一场交易,因为程勇是那个让她不用再买4万正版药的人。程勇在这一刻似乎觉醒了,抗拒的离开了,并小声嘱咐“嘘,别吵醒孩子。”为了给女儿续命的思慧的每一个动作细节都会让我觉得心疼,仅有的是门关上的刹那思慧脸上不自觉的微笑让人释然。
后来的假药风波让程勇意识到可能会坐牢的风险,再加上假药贩子的威胁,为了明哲保身,用200万代理权卖给了利欲熏心的张长林。程勇想着,他脱身而出做做服装小生意,药让张长林接着卖,不会断了他们的药。
电影就在这一刻转折了。小黄毛用决裂的姿态离去,思慧带着失望的情绪离开,牧师一句“愿主保佑你”不情愿的离开,吕受益甚至还想自欺欺人乞求的语气希望这是喝多的玩笑话。一年后的程勇生意风生水起,而那些病人又回到了水深火热的生活里面。
我记得吕受益邀请程勇去他家做客时,感激的对程勇说“现在好了,有这个药,儿子要是早点结婚生子,还能当爷爷嘞!”眼神里全是对程勇的感激,对儿子的父爱,对未来的期待,对活下去的渴望。而现在,吕受益割腕自杀被抢救,隔着病房的哀嚎,最后支撑不下去的离去,葬礼上走道上挤满的病人,楼梯上吃着橘子的黄毛,场景一下子沉重起来。
印度仿药商曾问过程勇“你想当救世主吗?”程勇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不,我只想赚钱。”那时的他是个商人,后来的他是真的想要救人。他先用成本价售药给病人,而后倒贴钱的卖药,明知道冒着会坐牢的风险也要接着卖,他说“就当把是以前欠他们的还回去。”人性很复杂,有时候会很卑下,有时也很伟大。程勇在最后完成了自我救赎。
电影里面直逼我泪点有两次,一次是患者老婆婆颤颤巍巍对警官哀求的说“我求你别再查印度药了,这药假不假,我们会不知道吗?我病了三年,正版药一盒4万,我吃了三年,房子吃没了,家人被拖垮了,好不容易有便宜药,他才卖500,那药贩子根本没挣钱,我不想死,我想活着。谁家还没个病人?你能保证一辈子不得病吗?”第二次是黄毛死的时候,程勇哀嚎说着“他才20岁,他就想活着,他有什么罪。”
警官站在法和情的两边挣扎左右为难,最后一句“这案子没法办。”退出了这个案件。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穷是一种病,病了就会穷,有药才有命,有药必须先有钱,没钱只能等死,而轮回中病人在死亡的边缘上徘徊折磨着。一场病足以让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倾家荡产也不见得可以摆脱病魔。
生活很痛,但也很现实。比死去更不容易的是活下去,疾病面前,活下去是那么奢侈的事。
谁不是一边不想活了,一边努力的活着。看过了电影更懂得:活着很难,但是活着真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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