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一件大衣,随意地拿藏青色羊绒围巾绕了两圈,出门前在镜子前照了照,一张脸几乎被埋到了围巾里,只有一双眼睛,无尽的疲惫。
冬天冷得可怕,一夜之间,梧桐树叶便落光了。暮秋之际的树叶金黄发脆,此刻被水一洇,贴在了地上,仿佛少女金色的长发,柔软无力得任凭狂风疾卷。
丝绸覆起表层,在器物的支脚之处再加固,缠上棉布,最后充实棉花,放进木盒中。最后监督负责运送的工人贴上封条,准备装箱。这样包装下的古器物,即便从几层高的楼上摔下来,也不会有丝毫的破损。
在博物馆工作的大多数时候,周围的环境总是极安静的。手里的古物,不论是瓷器、书画,或者是青铜器,总是像有生命一样,只是将灵魂拘在了深处,唯有细细地辨别,才能轻轻触到。
纸上蘸了一滴蓝黑的墨水,她很想伸出手指去抹掉,可是那样会把手弄脏。她用尽了心思在勉力克制着自己,一边努力地想着,到底要不要揩去呢?
指纹错综,一圈圈一条条,深淡交替,仿佛是一小块奇异的烙印。
低调优雅,就像此刻他的谈吐。
眼睛深邃,嘴唇的形状优美,又薄,就这么轻轻一抿,淡淡地说:“是。”
一个人生命的长度,永远难以企及文物流传的千年万年。
受封的骑士,最终也仅能以生命的长度,拥有宝石。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满目素白中刹那间蕴起了惊人的美丽。可是毕竟板着脸的时候多,一双眼睛叫人生畏,像冰块似的叫人心底发冷。
声音低弱得仿佛是一只挣扎的小猫,也不知他听清楚了没有。……
一种内在的张力逐渐在两人之间撑开,仿佛淋漓尽致地展现他们之间的挣扎和对峙。
破烂的小庙,住持方丈目光温润,总是在禅房里,轻易并不见人。
人家拿来招待她们的明明是最粗的茶叶,可是喝下去十分解渴,仿佛是清洌的泉水,头脑都觉得清明。
红木根雕作为屏风巧妙地隔开空间,暗色高贵的大理石,巨大的吊灯,一支支的水晶蜡烛。
那么庄穆而肃然的博物馆呵,转瞬就会变成衣香鬓影的香艳之地。
胸针闪耀,将她衬得分外出色。
有岁月静静沉淀下来的雍容华贵
那一刻眼神斜斜睨来,仿佛冰冷的匕首,能插进人的灵魂深处。
望出去一片光明,亮得能蜇痛眼睛。
嘴角不禁弯了弯,仿佛是弓弦被拉紧了,笑意冰凉。
神色蓦然间又柔和下来,这么单薄的人,却有着那么倔强的性子,和自己据理力争的时候,从不退让。
踱上淡金色的优雅和神秘
她的头无意识地抬起来,看着他的唇角,那边有她熟悉的微笑,就像此刻他所展现的那样,英俊得让人屏住呼吸。
嘴角只露出很浅很浅的弧度,却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展泽诚在笑,心情愉悦
仿佛水草,瞬间滑溜出了视线。
洛遥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熟悉路景,忽然觉得悲哀。
她的手被他握住,依然温暖柔软,熟悉的亲密感刹那间击中了她,白洛遥一动不动地缩回了手
修长的身躯投下了一片阴影,展泽诚几乎将她笼罩在下边,她却呜咽着,宛如被夺去糖果的孩子
他太久没有这么亲密地抱过她,就像抱着一个孩子。他一低头,看见她眼角还挂着泪珠,仿佛是被他欺负了,真是楚楚可怜。于是一手抚着她的长发,嘴唇轻贴着她的耳侧,声音宛如在轻轻啃噬她的神经
她的声音还带了轻微的呜咽,连身体都在轻颤
眸子仿佛是一池盈盈落满了轻花的春水
清清爽爽的素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着他,很有点无辜的意思。
忍不住转过脸来偷偷地笑,露出一排漂亮的牙齿。
风吹来,那些枝叶就仿佛是碧水缓缓淌过,将双目洗得清凉而舒怡。
带着淡淡又温和的微笑,眼睛是标准的凤眼,细长,微微往上翘,即便年纪大了,也显得风度优雅。
大堆大堆的书扔在一起,有一种奇妙的紧凑感。仿佛那堆积起的并不是各式各样的纸张,而是汇流如河的智慧和知识。
封面素净至极,简单勾勒的庙宇,天上白云悠悠几片,叫人觉得岁月幽静。页脚的地方是几瓣淡淡绽开的粉色莲花,是唯一的亮眼之处。
飘逸至极的墨色行书两行:
目光中仿佛 勾起了深远的往事
城市里第一盏路灯开始亮起,明黄明黄的,将雨丝衬得愈发纤细。
雨沙沙地落,有越来越大、难以止歇的趋势。
隔着玻璃,看见雨水在玻璃上漫延滑落的痕迹,仿佛晶莹的水墨画
这么年轻,却又在汩汩地活动。
而只要记得就好,再细微的薪火,总会让人看见希望。 或许走到尽头的时候,这个世界不至于是一片机械和物质的丰盈 。
满山的雪松,初寒的日子,整个山头似是天地间唯一的绿色,流丽悠长的颜色,如翡翠般光滑而名贵。有风吹来,那些枝叶就仿佛是碧水缓缓淌过,将双目洗得清凉而舒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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