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结了满书,一起起飞,又一起落下,就像久经训练的队伍。初春的边塞空荡荡的,只有风在悄悄地变软。“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用想象行走江南,看一江春水悠悠东流,青山隐隐,百花争艳。薄纱水袖的江南女子在画舫上轻拨琴弦。诗人在园林里吹牛和吟唱,春天是“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更是“且降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边塞的春天是在沉默中一瞬间爆发的,5月的号角吹起,春天与先天争先恐后的到来,天气由淡淡的凉一下子飙升至炎热。爱美的人们只需要脱下秋裤直接穿上短裤。没有江南的宛转和优美缓慢的过渡。边塞的春天大刀阔斧,就像巨大的牛肉面碗让从江南的初来的女子惊讶一样。“妈呀,么打得碗!”西北人用筷子一会子就吸溜玩一碗面,靓汤都喝了!江南的女子还在一根一根的数着面条。江南婉约也像极了那一步一步款款而来的江南的春天。
在西北的干涩里,嘴唇干起了一层结痂。菊花配冰糖,一杯又一杯,喝完这一杯,再来三杯,还是不能缓解身体的干燥。西北的春天非常的用力,似乎把所有的水分用来滋润花草水木了,空气干燥的似乎要炸裂。天空中偶尔聚拢来的乌云,似乎一场春雨就挂在半空中,期待还没有消散,云就先散了。
西北的春天是旷野上的长风,是大河哗啦啦的奔腾,是羽绒服终于进了干洗店,加绒的鞋子也收进了地下室的角落。没有杂花生树诗酒花,只有轻轻微风淡淡云。大戈壁滩一年四季都是土黄色的,骆驼刺、芨芨草的微小绿冠覆盖的地方,偶尔有一两颗独立的沙葱,或者一把羊胡子草。
关于清明前后的雨水我们无从了解,关于清明前后的龙井我们品不出差别。关于节气我们的感受是不拘小节。只对大暑和小暑,大雪和小雪有特别深刻的印象。春天来了吗?柳枝婀娜的身姿在鼻子尖晃过,枯草的覆盖下有了淡淡的绿意,街上有一位女子穿着鹅黄色的毛衣,她走过,飘过一阵香香的风。
沉默是西北的春天,爆发也是西北的春天,像西北人火爆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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