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时,读黄金时代,里面有这样一个句子,你想知道衰老是什么样的感受吗?就是将手按在沙滩上,再轻抚自己的脸,你会觉得这不是你的手,这也不是你的脸,但这是未来必然的存在,上帝施与我们每个人名为衰老的刑罚。
过了25岁,我就开始常常感到惶恐。大龄、单身、事业无成,怎么办?
我们都是这样的松子那些励志鸡汤或爱情故事,的确可以让我们继续相信、努力、等待和追求,可我们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问题终究还是会回到自己身上的。因为,自我救赎远远胜过来自全世界的安慰。
这几年无为的漂泊,我一直很感恩那些温暖的人,温暖的事,我至今为此感到幸运。他们让我逐渐沉静下来,读书、写字、自我治愈,把身上那些不好的东西慢慢祛除掉,例如绝望、悲观、偏执等等,我才发现世界原来还有这么多颜色,发现自己不再是那么地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也有觉得世事艰难,走投无路的时候。但是想想,这辈子还很长,现在放弃了,以后就真的和芸芸众生没有区别了。所以咬牙坚持着,觉得自己像个孤独的女战士。鸡汤就不熬了,我只想,我们都能成为我们想成为的那种人。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曾经走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这一切,转眼却烟消云散。”有一天,你回望来路,看到这一路的血迹斑斑,终于哭出声来。你终于明白,你念念不忘无法放下的,不是爱,而是对爱情的执念。
爱情有千种万种人的组合模式,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各有各的精彩,你们相得益彰,相濡以沫,也能心生欢喜。
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渴望爱情,渴望有趣的生活;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偶尔会扛不住,悲观到尘埃里;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有时候想给自己一点安慰,却又知道任何的鼓励都捉襟见肘。我想,这一生,大概我们所能做的,只能不断用斧头砍向内心深处冰封的大海,感性地随心做出选择,理性地为选择做出计划。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走不下去,想想你为想要的生活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这个时候放弃,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最难的时候,挺过去,就真的好了。
那些寻找和等待,想遇见美好生活和爱情的你们,请你们要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在过着你想要的生活,你不需要像大冰那么诗意,你不需要辞职去看世界。现实生活中,真的有很多人随心的选择着梦想,然后理性地筹谋着自己的选择。你活得这样深情,未来怎么舍得辜负你。
虽然,梦想不一定会实现,但是只要这样走下去,生活给我们的远远比我们想到的还要多,那些意外的惊喜也值得我们如此为梦想努力。就好像,你想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在这个过程中看见更广阔的世界,看见更沉静的自己,还包括遇见了可以一起走下去的人,还庆幸认识了那些可以相交的朋友。
我希望我们都可以拿起那把破冰的斧头,砍向我们内心深处冰封的大海,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圣斗士,在生活里披荆斩棘永远幸福着。
我们心中好像有杆秤,要求自己每天要活得好。摘录一段香港中文大学政治哲学老师周保松的文章《独一无二的松子──写给毕业班同学》:
马尾松并不起眼,长在山坡上,终年常绿,开花也好,结果也好,没人会留意。有时在校园散步,见到掉下来的松子,我会拾起几颗,带回家中。后来,我读到台湾作家周志文一篇回忆少年同学的文章,说这些一生默默无闻的人,犹如“空山松子落,不只是一颗,而是数也数不清的松子从树上落下,有的落在石头上,有的落在草叶上,有的落在溪涧中,但从来没人会看到,也没人会听到,因为那是一座空山”。这是实情。但想深一层,即便不是空山,即便人来人往如中大,我们又何曾关心那一颗又一颗松子的命运。在我们眼中,所有松子其实没有差别。一批掉了,零落成泥,另一批自然生出来,周而复始。世界不会因为多了或少了一颗松子而有任何不同。
松子的命运,大抵也是人生的实相。如果我注定是万千松子的一颗,平凡走过一生,然后不留痕迹地离开,我的生命有何价值?如果我只是历史长河的一粒微尘,最后一切必归于虚无,今天的努力和挣扎,于我有何意义?
每次想起这个问题,我的心情总是混杂。有时惶恐,有时悲凉,有时豁达,有时虚无。更多的时候,是不让自己想下去,因为它犹如将人置于精神的悬崖,稍一不慎便会掉下去。我于是退一步问,为什么这个问题总是挥之不去,总是如此影响心情。渐渐,我明白,我其实不可以不想,因为我是人,有自我意识和价值意识。我如此清楚见到自己在活着,见到当下眨眼成过去,见到自己作为独立个体在默默走着自己的路。更重要的,是我无时无刻不在衡量自己的生命。
我们心中好像有杆秤,要求自己每天要活得好。我们认真规划人生,谨慎作出决定,珍惜各种机会,因为我们知道,生命只有一次,而生命是有好与坏幸福不幸福可言的。我们不愿意活得一无是处,不愿意虚度华年,意义问题遂无从逃避。
题于是出现。从个体主观的观点看,我自己的生命就是一切,重如泰山。我的生命完结,世界也就跟着完结。我是宇宙的中心。但只要离自己远一点,从客观的观点看,我又必须承认,我只是万千松子的其中一颗。我的生命完结了,世界仍然存在,一点没变。我的生命如微尘滴水,毫无分量,很快遭人遗忘,后面有更多来者。
这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每次去完殡仪馆,目睹至亲好友片刻化成灰烬,返回闹市,再次面对笑语盈盈的人群,我总有难言的伤恸。那一刻,我看到生的重,也看到生的轻。
我们都是这样的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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