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七月,在温停留的日子屈指可数,流浪不仅仅是因为温城正遭遇难得一见的暑热,也是因为想用一个可以自由行走的假期来证明生命的意义。
维克多·弗兰克说,人所拥有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剥夺,惟独人性最后的自由,也就是在任何境遇中选择自己态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不能被剥夺。
自由,是假期的福利。而放假,不仅是身体放松的需求,更是心灵放逐的需要。人一旦有了关注自己内心需求的意识觉醒,就经不起平淡日子的消磨。就像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会期待有一些新的遇见与改变。
贵湘游历近半月,为了参加协会的理事会回了温;杭城消磨一周,又因为无法取消的体检和二段的高报匆匆返程。休假的自由,如同是被绑上了线的风筝,这根线,有时是责任,有时是情面,有时是牵挂。爱的束缚也能让人甘之如饴。
寻思着在月末找个清净的地方看一看潮涨潮落,云卷云舒。我想去鹿西,听说渔港鸟语花香,海味鲜美,民风朴实。
出发前,和导游确定了民宿和轮渡等一干细节,也明确了可以带上阿吉。守在画室等芽下课,中饭也顾不上吃,就匆匆自驾上路。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从鹿城经七都、乐清,到了小门岛。导游建议我们把车停放在停车场,既可以节约车渡的费用,也是为了保护鹿西岛的生态环境,听说岛上没有充电桩,也没有加油站。石头恍然大悟,前晚他还在奇怪车渡为什么需要200元?
阿吉第一次坐渡船,它可能不太喜欢轮船的声音,乖乖地蹲在我的腿上,一动也不敢动。阿吉是个胆小鬼,稍大一点的噪音她都会怕,平常我在家里用吸尘器时,它也是这样满脸愁容,一声不吭。轮渡上有不少出来旅行的小孩,他们看到阿吉的时候都喜欢来摸一摸,逗一逗,连船老大也在我们上下船的时候想摸摸阿吉的小脑袋。阿吉应该不喜欢这样的“挑逗”,但她还是很友好地咧着嘴傻傻笑,她是隐忍的有素质的狗。
芽很兴奋地跑到船舱外面吹风,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出发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自己绝不会被晒到,她也已经顾不上照顾阿吉了。芽在船舱外看风景,我隔着玻璃窗看她。
一只海鸥飞过天空,芽激动地拍打窗户叫我出来看,我抱着阿吉摇头。芽回到船舱,叫石头陪我一起出去感受大海的气息,她留下来照顾阿吉。难得她这么懂事,我们也不忍辜负,石头在船上帮我拍了些照片。
船在码头靠了岸,我们背着行李去找木子里民宿,它离码头不过几百米,门口就是一片沙滩。我们到的时候,上一拨客人还在午休,听说是因为记错了轮渡的时间,老板娘就让他们在房间再休息几个小时,她也没料到我们会在2点左右抵达。为了避免让老板娘尴尬,我们搁下行李后就出去找吃的。民宿的不远处就有一家点心店,约摸50米不到的距离,叫海蕊面馆。老板娘在面条里加了鳗鱼干,虾干,鲜鲳鱼段,味道很鲜美。面条装在小脸盆那么大的碗里,料很充足,可我们竟然吃得一点不剩,连汤都喝光。
吃饱喝足回到民宿,老板娘已经把房间安排好了,还提早替我们开了空调。我们的房间面朝大海,阳光的影子爬了半间屋子,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都能闻到大海的咸腥味。石头告诉我,这个房间是木子里的样板房,上了旅游手册的介绍的。我想这大概不是凑巧吧?老板娘可是老翁(我的八高同事)的亲戚呢。
芽和我慵懒地躺在榻榻米上,看着白云慢悠悠地在天上移动,我们很快就睡着了。我们就这样没心没肺又心满意足地睡了两日,硬是把民宿睡出了家的感觉。
在木子里,我们努力DIY鱼港日常的悠闲慢节奏生活。
上午,我们喜欢坐在门口小花园里看书喝茶。有一天老板娘的哥哥泡茶给我们喝,茶叶带着浓浓的桂圆香,应该是广东那边的红茶,口感色泽香味俱佳。老板娘的哥哥还爱讲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老翁和许乐山老师。他讲完故事喝饱茶就回单位开会去了,他说今天单位没什么事,所以翘班出来,工作竟然这么自由,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
还有一天上午,老板娘的邻居带女儿来串门,邻居的两夫妻都是老师,很注重对孩子的培养。小女孩刚刚上幼儿园,提着自家阿公种的花生来请我们吃,她挑花生的本领可比我强,聊天的本领也好。
午后,我们就在房间里喝咖啡,吃零嘴,看潮涨潮落,等太阳慢慢下山。老板娘的哥哥告诉我们这里是看夕阳和晚霞的最好地点,可惜我们一次也没有等到,因为发呆的时候我们总是很快就睡着。
每天下午过了六点,石头和芽睡饱后就会换好装备,到海里游一圈回来,我偶尔会坐在沙滩的秋千上看着他们,但大部分时间我都躲在民宿里准备家庭婚姻咨询师的培训课程。第一个晚上我们大学同学三人坐在门口小花园里,硬生生聊到接近半夜12:00。后面两个晚上我7:00—9:20时段要上课,上完课之后一家人出去吃个宵夜,看看离岛的夜景。
民宿的隔壁是个小超市,芽每天都要去光顾几次,她提着零食袋回来,美滋滋地向我们展示她买回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零食,还会努力说服我们一起吃。如果我们对她的回应不够热烈,她会假装生我们的气。阿吉倒是特别享受芽的投喂。芽充分享受着她的“零食自由”。
在鹿西坐电瓶车也是自由的。车子随叫随到,哪怕环岛一圈,车资不过3元,司机还会沿途介绍景点。坐在车里,兜一车的风,还能带回一车的故事。
在渔港,时光的清浅让我们忘记了很多东西,当日子只是过给自己的时候,就会品味出什么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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