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出寻艳,清晨飞雪花。行踪隐不住,足迹雪中踏。——央宗嘉措。
这首诗才是大师的原作,大师其实流传后世只有三首诗,流传最广的大师诗作-最好不相见。专家考证认为不是大师的诗作,大师只是写过一句-最好不相见而已,并且本意是大师和佛教的关系。
但读大师的诗作,你还是可以感觉到大师的才情的,才情天生在骨子里的,就如美丽的花一样,生来如此,不会改变了。
同学群里的同学越来越多,很多我几乎都忘记的同学看到名字后,他们的形象也逐渐在我心里清晰起来。
走出山村,来到小镇上的高中, 在正是青春的年华里,我便想起那青春年华里的同学们了。 我后来到现在都以为,她是我熟悉的女同学中最有才情的,虽然我其实和她的沟通并不是很多,甚至有些少。但在我的记忆里她却是最清晰和明丽的,我有时会想,我也许是会喜欢上她的,但却始终没有过。二十多年过去了,很多事都忘记了,但我还是会想起她,想起我刚认识她的情景,想起她后来的故事,想起她骨子里的才情。
我感觉我其实是不了解她的,因为我和她始终没有做过一次较多朋友或者同学间的交流,我虽然和几多同学做过同学或者朋友般的交流,但和她却没有一次,这真是我想来奇怪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在她心里是什么样子的,甚至也许她早不记得我了,我后来想。
前年的秋天,我的一个同学通过她供职的单位的同事找到了她的手机号码,我就在同学的办公室打电话给她, 我心里有些忐忑,她还记得我么?她还记得我的,还是知道我这个老同学的,我的心有些释然了。第二天,我和一些同学们吃饭,我就打电话约她,她拒绝了,甚至真诚地给我说:我混的比较衰!不想去!我说,哪有什么呢!有我这个农民工垫着底,你还能怎么衰呢?但我心里知道,她说的衰,是她婚姻和家庭的缘故。我其实真是理解她的,一个人的一生,爱情和家庭真是很重要,比如我,我就感觉因为有依旧年轻和美丽的媳妇、有童真和美丽的闺女,我就感觉我很成功,哪怕做着农民工但还总是有成功感觉在心里。
她的同事告诉我的同学,她在单位可是名人,为啥有名呢?因为男朋友多!
在中国,一个男人若是女朋友多,就好似很有面子的事!若是女人男朋友多,就是俗话说的-破鞋。但我却以为其实都是一样的,我其实女朋友不多的,只是阴差阴错有几个而已,我媳妇就常说我-你就是个破鞋,我找你这个老公就是拣了个破鞋。虽然是玩笑,但我以为其实也没啥不对的,男女应该都是一样的。我问媳妇,那你喜欢我这个破鞋么!媳妇就说,哎!我没出息!总是初恋一般的喜欢你呢!我说,这是为什么呢!媳妇说,你是个真才情的破鞋。我就想,媳妇说的真好!人有几个和几时可以遵从自己的内心呢!
我记得的第一次看到她是在高中大门外大街的半坡上,我从家里来,她也从家里来,她在前面走着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至今好像还记得她的眼神,但至今也不能形容她眼神里内容,也许就是很随意地看了我一眼吧!她个子不高,学习不错,尤其英语很好,还是英语课代表,二年级开始的时候,她和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坐在我的前排,我于是有机会和她们说话,但和她说过什么竟然都不记得一点了,也许也真没说过什么。有次英语测试,我英语很差,感觉题有些难,就胡乱写了一下交了卷子。她看到了,也没说话,到讲台上把我的卷子拿下来,替我做好再放上去,她是好心,但我那时真感觉是无所谓的,这种思想和感觉现在看来真是很可怕。
我和她虽然沟通不多,但我却知道她的故事的。因为她在一年级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优秀的男同学。我后来曾经有机会和那个男同学做过深谈,可以说是好朋友般的交流,那个男同学也给我说了他和她的故事,我觉得他还是有些喜欢和欣赏她的,至于,他们的分合故事,我就真的没有印象或者忘了。只知道后来这个男同学离校了,她也后来有了不同的男朋友。
我还记得她有次写了篇文章-栀子花开。好似感叹她和那个男同学的爱情的,写好拿给我看,说让我给润色和修改一下。我哪有那水平呢?当时那个栀子花的 -栀字我都不会读呢!就随意看了一下,好像也没做啥修改,她写的挺好的、比我的文笔好,是她真才情的体现。
开学半学期,中秋。班主任在一个上午预备钟过后走进教室,按惯例要重新排座位,这是因为要一个同学不总是做一个位置和 方向,这样对视力有好处,也是公平的体现和做法。她先知道了,就慌忙的往女生宿舍跑,去叫来了她的同桌,然后两个人头埋在桌子上,不听班主任的安排,意思就是要还和我做前后桌。我记得班主任老师沉默了两分钟竟然默许了,我记得我当时对她们说:只有你们 愿意,我会和你们坐一起都毕业。很多年过去了,这个情景在我心里还是充满着骄傲和自豪,让我自信和感动。两个青春年华里的女孩子,在教室里公开这样做是需要一些勇气的,我在心里永远感谢她们的美意!
就在那个初冬,我意外生病做手术住进了小镇的医院。我记得手术做了几个小时,从中午到到下午,我从昏迷中半夜才醒来。我 还记得当时主刀的医生和院长都坐在病房里,看我醒来,院长才说: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们这才可以放心回家了。
一个中午,她和她的同桌一起来看我,用黄色的军用书包买了一包的东西。她的同桌是个个子高挑的美丽女孩子,她们两个笑盈盈地站在我床前的时候,我感觉病房里护士和病人都是羡慕的目光。很多年过去了,我还会想起她们两个微笑和有些害羞和不自然地站立的样子 。
我出院后回家休养一个月,等我再到学校的时候,她的同桌也离校了,我的前排就剩了她自己。但我记得,她好像是很少给我说话的,有时会做到教室后面的女同学哪里、我回头望时,可以看到她静静的眼神。我记得她给后面的女同学说,我是很有才华的。她其实真是说错了,我真是从来没有什么才华。
后来学校日子里,我和她好像也不坐前后排了。她也开始交往新的男朋友,准确地说,她有过不同的她喜欢的男朋友,也有喜欢她的男朋友。我和她好像很遥远了,在同学们中间。 突然一天,晚自习,校领导大急,才知道她竟然自杀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她晚饭后吃了很多安眠药,然后往学校附近的河堤上走,后来听说是想消失在她曾经经历爱情的地方。但她走到半路的街上就晕倒了,被路上的人看到,把她送到了镇上的医院。感谢上苍的恩惠,我后来想,假设是天黑后发生的事情,假设是她走到了没人的河堤才晕倒,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那时年少轻狂,心里最看不起自杀的人。心里想,你不怕死还怕啥呢!于是,她在医院的时候,我始终没有去看过她。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和很荒唐。她出院后又来上学,不久就转学了。我记得她有次问我,你心真硬。为啥不去医院看我呢?我记得当时说,我就看不起自杀的人。现在想来,我真是荒唐和无知之及了。
她的家在县城,她就转到县城一家中学,我周末回家要路过县城的。一次周末,竟然在县城的路上看到她。她骑着自行车,背着一个画架,看来在学习画画了。她看着我说,有时间的话,一起聊聊。我那天真是要急着回家,因为回家山路还很远呢!于是就说,我还要回家,没有时间呢! 转眼就高中毕业了。转眼又几年过去了、在一个新年前我结婚了,结婚后的一天,我去镇上工作的单位上班。回来媳妇告诉我,有个你高中的女同学来我们家了,我问后知道是她来过了。那天媳妇还穿着结婚定做的红丝绸棉袄,清秀和火红。媳妇说,你的女同学来时,我正在洗衣服呢!
转眼又十多年过去了。 一年夏天,我跳上火车站的公交车,才发现卖票的女孩子赫然是我的这个女同学。简单打个招呼就下车了,我当时甚至想,她没认出我是谁吧?
转眼又几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想,我该去看看她,看看她美丽和有时有些看起来幽怨的眼神!感谢她在校园里坐在我前排的日子! 感知一下她追求真性情的心。
真我性情达,只好世间真! 我想起了我写给自己的一句话,我想她也许也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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