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食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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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仵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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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诗经--蒹葭苍苍》

街边的草坪里绿油油的丹麦草中，偶尔会夹杂一两颗杂草，像开着小黄花的苦荬菜，开出一串串的小粉喇叭的喇叭花，今天早晨竟然在草丛的包围之中发现了一颗开满一簇簇毛绒绒桶状花的毛地黄。

地黄的是长筒儿型的，在深深的筒儿的底部是甜丝丝的花蕊，花开的时候土蜂或是蜜蜂就会呼朋引伴的飞过来，笨拙的爬进花筒贪婪地吸吮甜汁儿。小时候我们把地黄叫做“甜窝窝儿”，在田地里玩儿的时候，看见盛开着的甜窝窝儿也会呼朋引伴的跑过去，蹲下来把花筒儿直接用手揪下来，放到嘴里嘬起小嘴儿使劲儿的吸溜那股甜汁儿，吸吮之后咂咂嘴儿再揪下一朵----

田地里甜丝丝的野草还真不少呢，除了甜窝窝儿，我们还常串着田地的找“紫咕嘟儿”，紫咕嘟儿有时候我们也叫“紫茄子”，其实它的学名是叫“龙葵”。

紫咕嘟儿开小白花，花儿落了就会挨挨挤挤的长出一大普拉球形的小浆果，这些小浆果儿刚开始是绿色的，这时候的味道是又酸又涩，十天半个月之后绿咕嘟儿慢慢地就会泛紫，到完全成熟之后就是像茄子一样的亮紫色了。这时候你摘下来放到嘴里轻轻用牙齿一挤，一股紫色的汁水儿吱的一声就会溢满你的口腔，有一股青涩的微甜就会在嘴里荡漾，这时候连那成熟的小黑籽咯嘣嘣儿的要这都是有味道的。

紫咕嘟儿成熟期不一致，一个大棵子上十几爪儿咕嘟儿，往往这一爪儿还是青蛋蛋，在叶子深处藏着的那一爪儿已经紫黑的熟透了，所以，童年的我们得耐心的在田地里一棵又一棵的翻着找紫咕嘟儿。

在找紫咕嘟的途中有时候会碰到跟它长得非常像的另一种草“洋茄子”，这种草的浆果外面还包了一层薄薄的浅绿色的面纱----膜，把面纱拨开后会看到个子更大一些的绿色的“咕嘟儿”，但是这种咕嘟儿籽更多，成熟的也更慢，一般不能吃。（从网上找了一下图片，好像这种东北红姑娘跟它还是有点像的。）

甜咕嘟儿棵子里面有时候还碰到箭子草，把箭子草拔出来就会看到白生生的一节一节的根儿，放到嘴里咀嚼一下也会有一股儿淡淡的甜味儿，箭子草的学名是“蒹草”，我们这些馋嘴的小孩子比较简单粗暴，直接把它叫做“甜甜根儿”。秦姐小时候在滹沱河边长大，河滩上茅草和蒹草更多，春天蒹草刚长成个儿的时候，嫩芽是像竹笋一样的形状，有点尖锥锥的感觉，他们把这个叫做“甜锥锥”，一到放学放假的时候就会成群结队的到河滩上拔“甜锥锥”吃。、

到了夏末，毛桃树上就会结满金红色的毛桃，小孩子们就会爬到树上摘毛桃吃，这种毛桃在甜丝丝的味道之外更有些麻麻地味道。其实，这种毛桃并不是真正的野桃子，而是学名叫做“构树”也叫褚桃树，就是下面这个样子。

除了甜的野草野果，有时候也会尝试一下怪味道，比如酸酸的味道，这种味道的提供者我们叫做“酸不溜溜”，学名叫做酸不溜。这种野草最显著的特征是每片叶子的中部都有一个黑色的斑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