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哲
转角咖啡的那个座位（十）
“君哥，走……”陌君还在恍惚中，小雨拉了下他衣袖。
“去哪里？”陌君有点生气，声音也略大了一点，拍打开小雨抻过来的手。
由于痛苦的过去，多难的童年，陌君有一种把自己看得很低的自卑。寄人篱下的辛酸，遭人冷遇的白眼，一幕幕地浮在眼前。他感到自己是低若尘埃的蜉蝣，在生活这潭死水里，痛苦地挣扎。
同时，他也看到了一线光明，是王叔这样恩人，珍爱着他瞬间即逝的生命，给了他阳光雨露，才顽强地苟活到今天。
陌君拾收被踩得想爆发的自尊，顺从地，随小雨走出了校门。
“是你爸让你来的？”陌君看她这样兴师动众找他，不解地问道。
“没有，是我自己想来的。你说周六陪我母亲复查，却没有你音讯，谁知道你干什么！”小雨埋怨地说着，语调加入了温柔，感觉人也漂亮了点。陌君就怕刚才她那仗理依势不饶人的态度，简直让人下不了台。
“小雨，是我不对。那天有个室友生病，要陪护，走不开？”“你爸妈那里，我去解释一下，这周六预约一下，再去复查”。陌君得知小雨来学校不是她父母的意思，只是她自己一种相见却未见的怒气，心里也就敞亮了点。
“你先回去吧，下午有课，周六见。”陌君想着赶快打发小雨回去，自己还要去医院陪晴晴呢。
“卡布奇诺”……
看到陌君进病房，手里拿着咖啡，惊喜了晴晴的眼晴。她眼神里少了忧伤，多了一份感动与高兴。陌君绕路去了那家咖啡馆，带回了杯最爱喝的咖啡和鸡排。其实，陌君午饭没吃，几件事堵在胸口，让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吃过了，你吃吧”。陌君微笑地推开晴晴递过来的鸡排，轻轻地说道。
“你妈现在恢复得怎么样？”陌君看着晴晴心情好转，可能不仅仅是一杯咖啡吧，于是，既担心又关心地问题了起来。
晴晴边喝咖啡边说道：“刚才二姨来这里，说我妈的病情已经稳定，身体还有点虚弱，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我还与二姨说，受伤的不能告诉妈妈”。陌君为晴晴母亲的病情的恢复而高兴，随手拿了块鸡排，送到晴晴的嘴边。
咖啡的醇厚，鸡排的嫩脆，是晴晴住院以来吃得最香的东西。那种幸福感在慢慢咀嚼中软化，是一种苦涩的香甜，是一种苦难的满足。晴晴想：古人经常尊崇的“一茶、一灯、一书”的清欢，也许就是这样的味道吧。
“君哥，你在这里！”
小雨在病房门口叫了声君哥，让陌君和晴晴愣了一下。陌君想怎么小雨跑到这里来，不是添乱吗？晴晴看到小雨那笑吟吟的样子，心生几分排斥，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
当小雨看到病床是个女生，她收敛住了笑容，夹杂了怒气说道：“我就觉得不对劲，还有什么比我妈看病重要的事？原来是陪女朋友，亏我们家对你好”。
小雨与陌君见面时，就感觉还有什么事瞒着。看陌君离学校，就一路从学校、咖啡馆、江边公园，跟到医院。眼前的一幕让小雨很寒心，难以控制这种被欺骗的感觉，流下了委曲的泪水。
“哼”……
陌君惊慌着，准备上前解释时，小雨掩面小跑着离开，电梯也没乘，径直往消防楼梯跑下去。
“小雨，听我说”……
陌君追了出去，小雨的背影已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只传来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陌君怅然若失，进退两难，绕楼道口的红黄禁止线，久久地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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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悠哲写于2020.04.15【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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