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意外地听到一个人的消息。他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
“他呢,去了广美后,形象变得越发不可想象。他妈妈给我看了上次回来时的照片。金色的卷发,宽松似袍的羽绒服,颜色也夸张。”我妈勉强笔画着,接着笑趴在床边。
我笑得很凶,很意外,但又不出所料。
记忆已经停在很多年前,最后一次是初中。但是很生涩。好像他从一个小男孩变成初中生的这些时间,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关于他的每件事,以及他的脸都只剩下了轮廓。但是亲切自然。
不知道是几岁的年龄。一起冲进公园红色瓦顶的大门,一起在画室外面磨皮擦痒地等待老师的到来,一起和各自的妈妈手拉手走在街上。我们的活泼相得益彰,但他要来得更真诚,更无拘无束,一张脸洋溢着粗糙天然的快乐。我时常觉得他是我玩伴里的先锋。少了小孩子特有的扭捏的言行,透露出一股清奇。下一秒无事不可做的派头。我很喜欢和他一起玩的。
回忆往往形成波折的、主观的动态。我记得的他,不喜欢学习,这一点最让他妈妈头疼。他的顽皮让他爸爸怒发冲冠。最夸张的时候,让他跪在面前反省,他只是低头用一种断断续续暧昧的频率眨眼。连老师也无可奈何地说:“你也只有在画画时,智商才是正常的了!”但我敢说,他们背地里一定很喜欢、很满意有这样一个儿子。他们喜欢他的无拘无束无所顾忌,喜欢他用无限的遐思和反抗的画笔填满每一幅画。那是我见过的,最无可模仿的创作。浑然天成,在痴迷中完美它们。怎么会有那么多有趣的想法!突然想起了我无数次的震惊。他的家庭其实是那么自由。尽管他承受了很多我想也想不到的风暴。想起他十来岁时在手里扬着那本厚厚的画册:“都是我编的小人故事。”原来我比他迟了不止一步,我的赶不上在意料之中啊。
他终于去了美院。我的心情说不清。羡慕,后悔,高兴。末了,果然还是久久在想:下次见面,怎么掩饰惭色?
掩面倒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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