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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言 》 第一章

《吾言 》 第一章

作者: 莱遇安 | 来源:发表于2018-06-05 18:00 被阅读0次

      ——什么是普通人?

      既不是出类拔萃,也不是碌碌无为,可以称为普通人。普通人中的大多数,安于现状,得过且过,不求飞黄腾达,但求平安无事。少数人不满现状,追求卓越,力求上进。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可以出类拔萃。出类拔萃容易满足,碌碌无为往往失去信心,介于两者之间的人,跃跃欲试,不甘落后……

      一架前往荷兰的客机从上海浦东机场起飞,机上绝大多数都是旅游团成员,有老人、孩子、情侣……

      这次长途的飞行中,机上的人需要倒六个小时的时差和整整15个小时的飞行,大家都选择通过睡觉来打发时间。虽然赵一图也想通过睡觉来打发时间,但是桌上的一份文件使他有贼心没贼胆,他很清楚去的目的,他不是去旅游。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

      “嘟”

      “旅客们,还有15分钟,飞机前方到达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请您继续系好你的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等飞机安全降落。”

      “嘟”

      “旅客们,飞机已经安全抵达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当地时间是上午6:48,地面温度是23°,飞机还要滑行一段时间,请你在座位上坐好,拿行李时,请注意行李的开关,以防行李滑出……感谢您搭乘本次中国国际航班,祝大家旅途愉快,下次旅途再会。”

      广播结束后,乘客们在机组人员的协助下有序下机。

      人群从飞机上下,天还没完全亮开,阿姆斯特丹的早晨有着特别的清爽感受,在宽阔的机场跑道上还残留着丝丝雾气。这个秩序井然有序的发达国家,机场外依然停有出租车,接机的人流有序站在机场大厅出口,旅游团下机后也聚集在一起,等待观光客车。一位亚洲面孔长相普通状态萎靡的年轻人在经过大厅转角时趁大家不注意消失在人流之中。

      对于赵一图来说,不走平常路是他的人生准则,他转过墙角消失在人群中,只为找到一处公共厕所,洗把脸,让自己好清醒、清醒。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人,即使只是上个厕所,他也要把自己搞成一个专业的样子,想给人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赵一图洗完脸,匆匆离开了机场。

      第二天,旅游团吃过早饭之后就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阿姆斯特丹运河总长度超过100公里,拥有大约90座岛屿和1,500座桥梁,这里被称为“北方的威尼斯””。旅游团的导游边说边指着阿姆斯特丹的河向游客们介绍到。

      这时候导游看见了想偷偷溜进来的赵一图,叫到“赵先生,请过来一下”,赵一图快速地走了过去,“你昨天违规脱离队伍,这根据我们旅游团的规定,这是要进行罚款处理的”

      “什么,要罚款,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可以不罚款吗?”赵一图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到。不是因为赵一图怕罚款,而是因为他完全就没有多余的钱来让他花。

      “本人很少参加社交活动,人际关系差得不行,但是我能一个人做好的事,就不会让两个人来……”导游看着赵一图,回想起他交来的简历。在赵一图的每一份简历中差不多都存在同样的话吧。对于这样从来不愿意合群的人,导游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不出现意外事故,就只能随他了,但是人还是要有原则和气势的。

      “既然你是第一次来,那就算了吧,但要记住规则,下不为例。”导游看了一眼赵一图说到。

      从小在中国城乡长大的赵一图,从小就经历着最中式的教育,从小学开始,就不停的和别人竞争,父母希望他能升重点中学,上完课就要去找家教、上补习班,上完补习班还要上兴趣班,为的就是希望他可以与众不同、出人头地。

      可是赵一图也知道这些道理,起初他是很乐意去参加补习的,时间一长他就没兴趣了,他喜欢开始翘课了,这可以让他在其他同学面前产生优越感,可并不是成绩让他产生优越感,而是在同学放学回家时,同学父母都接自家孩子回家了,自己可以装作随心所欲的在外面玩,这时候他就可以看见同学对他羡慕的眼光,那些和他回家同路的同学总是羡慕赵一图,说到“赵一图,你家里人对你真好,都不怎么管你”。他就是喜欢无拘无束和与众不同的感觉。

      他一直都想着让自己与众不同,其实他也没去过几次补习班。大多数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溜到了网吧的角落里打游戏,一直到他累的不行的时候,就一个人拖着书包回家。父母看见赵一图疲惫的状态,很长一段时间以为他是在努力学习,即使到了考试的时候,赵一图也可以直接发挥他的小聪明就可以考到一个不错的成绩。父母老师顶多就是感觉他的努力程度与学习成绩不成正比,还一直怀疑可能是由于天赋不够的原因。后来,父母去给他向辅导老师交辅导费用的时候才发现,辅导老师居然一直叫不出赵一图的名字,父母这才发现了很奇怪。事情曝露之后,当天晚上,赵一图在家被暴打了一顿,赵一图他爸愤怒的咒骂、拿拳脚往他身上放,就连隔壁邻居都能听见惨叫声,不少人去劝住他父亲下手轻点,他还是个孩子。他母亲就在一旁哭,哭赵一图不争气,哭他不了解父母的辛苦。更多的人认为赵一图太不听话,该打……结果打完后赵一图就生病住院了,出院后的赵一图感觉整个人都怀掉了一样,完全不能融入到集体生活之中了。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高中的时候,班里转来了一个国外回来的学生。

      从英国回来的同学叫魏小微,是一位女同学,同时也是赵一图的同桌。现在的赵一图也不能确定当时的感情是不是喜欢,如果一个高中生对一个女孩的喜欢可以被称作爱的话,那赵一图看见魏小微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即使是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七八年的今天,赵一图回想起魏小微第一次进教室的场面,依然记忆犹新。

      那是八年前的9月5日,国内高中已经开学快一周了,赵一图作为新生刚刚升高中。班主任每天都对他进行思想教育“同学们,我们已经是高年级的学生了,要学会脱离稚气,学会成熟,做事要稳重……”“高中三年是人生美好的三年,同样也是人生辛苦的三年,是拼搏的三年也是奋斗的三年,能够成为同学是我们大家的缘分,要珍惜身边的人……”

      赵一图在班上自称是最差的学生,老师的这些话在他面前都早就烂熟于心了,他可以不眨眼的在众目睽睽下睡觉。在他看来这些不过都是套路而已,就像每一次的学校组织的感恩主题的演讲一样,从背景音乐,到现场台词灯光都是一开始就是根据人性的特点设计好了的,一般人都会在现场感动的哭出来,然后去拥抱自己的家人。一开始赵一图也会这样,可是次数多了以后,就完全没意思了,别说感动人,感到的只是商家的满满套路和贩卖的别人感情的无耻。

      作为极差生的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我就是要做老师的眼中钉”的人设上来,在老师讲课时睡觉做小动作什么的这些都只是基础,高阶的是旷课、打架、抽烟……

      魏小微来的这一天和平常没什么差别。赵一图只知道班上报道了一个新同学,然后自己就没了位子可以坐了,老师将魏小微安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让赵一图先靠着阳台学习。

      后来他总结到可能有两点原因,一是:赵一图上课爱睡觉,二是:老师对赵一图讲很多次,他真的尽力了,一直希望赵一图的父母另请高明。

      赵一图的课桌被征用之后,一下课,老师走了,他怒火就上来了。赵一图站在讲台上怒吼道:“我告诉你,我被抢了课桌,不可能在这里给你们忍气吞声的,我不好过那你们谁都别想好过,”说完他一脚把老师的讲桌给掀了。然后正当他打算逃离作案现场时,魏小微一把抓住了赵一图的小臂,手臂传来的巨大痛感与这个女孩的形象完全不同,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高的伤害,这力量至少不比他被他爸揍的力气小。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让他瞬间就冷静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赵一图没打算逃了,开始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这个女孩说不上绝对漂亮,但也是中英混血,有着专属混血儿的精致面容,鼻梁要比亚洲人的要挺,小嘴,皮肤白皙,有点像维京人的皮肤,美中不足的是眼睛是黑色的,学校除了她是正常的金发,可能只有外教老师了,最要命的是她身高至少都有170㎝,比我还高一点。赵一图看着她,只是悄悄咽了口口水,看着这个恐怖的家伙,赵一图就像漏了气的气球,没了皮气。

      魏小微看赵一图完全就是用俯视的视角。看着魏小微严肃的表情,吓得赵一图腿都软了。魏小微虽长得温柔漂亮,但是让他感到惊心动魄。赵一图现在知道了与魏小微对视是一件贼愚蠢的事。这时,魏小微神色有些许变化,她的嘴唇动了动,赵一图吓得直接闭上了眼。

      魏小微看着赵一图刚刚的反应,本来心里就并不生气,好了,现在真的是又让人可笑又让人感到尴尬。魏小微一蹙眉,略显无赖的低声说:“我抢了你的位子,是我不对,但是你再敢我面前耍无赖玩横,小心你的腿。”说完,魏小微的手一用力。

      赵一图痛得都快哭出来了,连忙道歉:“不敢了,我错了。”

      魏小微放开了手,赵一图像一条受伤的小野狗一样跑过去把讲台扶起来,又自己捂着手缩回了自己的窗台。后来老师也并没有追查此事,这件事就过去了。要说这件事造成了什么影响,大概唯一的影响就是彻底改变的赵一图对于女性的看法。

      从此赵一图对这个女生的怪力感到敬畏,同时对她的力量也感到好奇。

      这次到荷兰来的目的,以及赵一图在飞机上研究了很长时间的文件夹,都是魏小微交给他的。具体的任务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像一条狗一样的愿意听她的命令,即使被她伤害了,自己依然会用嘴叼着自己最爱的骨头摇着尾巴的去凑到她身边。

      魏小微其实一个很好的女孩,对不熟的人很温柔,对熟人也很温柔。魏小微的性格对自己是特别严格的,严格到病态,对外人就很宽容。但是有一点如果你被她认可了,那她就像对她自己一样的对你。这是赵一图这些年在魏小微身边总结出来的,他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笑着感叹自己幸好没有被她认可,不然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现在他回想起来,他的童年回忆就留下了这些。他一直都幻想着出一次国,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这是他的第一次出国。在国内很多人差不多都这样像他这样的状态,并非家里没钱,而是一直没有机会,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学业繁忙,即使大学毕业了,由于国内激烈的竞争,也没时间专门出国玩一圈。

      昨天他脱离队伍,完全就是因为新鲜感。

      要知道阿姆斯特丹最有名的就是红灯区,被称为性爱都市,看着那些穿着暴露的性感舞娘在他面前尽情展露欲望的躯体,赵一图大动脉差点爆了,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对异性的身体接触的这么近,结果不争气的他一整晚结果因为语言不通和身体透支,什么都没做就睡着了。

      赵一图与人交流的障碍搞得他昨天一整天都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与人交流全靠肢体语言和表情。昨晚四处碰壁之后,最后发现还是跟着旅游团一起走最好,所以一大早就来归团了。

      他现在的一切只需要跟着魏小微的指示走就好了,这个旅游团最后的目的地在海牙那边,这个也是他的任务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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