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家门口转悠,三亚夏日的骄阳虽不如预想的那样烤人,也能让你走久了出汗。不过不必担心,大自然在热带也自有安排,那就是比比皆是树冠奇大的各种树,叱咤伞盖的椰树、闻风起舞的凤凰树、层层绿棚的细叶橄和冠盖接地的大榕树等等,这些不仅在三亚,在亚热带的南方也是常态,唯独眼前这叫不出名的树别处极少见,我戏称为三亚的柳树,也是我的新树友。
写到这里,想起了杜甫写李龟年的那首诗,禁不住套用一下,为这新交的朋友也来一首:
三亚城里寻常见,楼盘周边几度闻。
正是南国好风景,散步时光又逢君。
三亚路边还真是常见,不像弱柳,却是腰板挺直,一副绝不弯腰侍权贵的样子,又不乏柔情,念及路人辛苦,将一缕缕细长枝条低垂到路边,如同巨大浓密的秀发,撒下来悬在行人头顶,遮天蔽日不说,兴致来了竟还要遮你眼睛逗你玩。嘿嘿,那朕就拨开你的空气刘海一路前行吧。
在浓枝密叶暗影里,每当看到明晃晃街道上穿行的车辆,都顿感一阵清凉,这一条条林荫道上斑驳浓郁的树影,犹如油画里对比衬映高光的暗部,走在里面,微风习习,浑然忘记竟是在夏季,不由七窍奋张,争相品味这空气的清补凉(怎么又跨界海南美食了!),那真叫一个字,爽!
很好奇这种树,问了几个当地人都不知叫什么名字,人家早都熟视无感了,我想,这大概就是人的通性吧。其实不只是树,人也一样,往往身边最熟悉的人并非如你想像的那样了解,直到一位朋友甚至是初次谋面的朋友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她)的某个优点或不足,你才如梦初醒,哇,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这也不奇怪,苏东坡老先生早就有此感慨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自己喜欢走南闯北,每到一处总会发现一些新鲜玩意儿,禁不住去问这问那,人家大都回以奇怪并略带不屑的神情,怎么问这样的小儿科问题,可是接下来~呵呵,却不能充当小儿科医生。
其实旅行就是文化和地理的跨界,常能体味到人文和风景界面的各种新奇和动感,我创造了一个词,界面活跃,常去践行,屡试不爽,乐在其中。正是这种新奇,让我能跨越文理间的藩篱,引发越来越多的思考,跨界并融通着,学习并快乐着。所以旅行对我来说更是游学,积累多了甚至想写一本书,一吐为快,统揽文理,再跨界到哲学玩一会儿。
这次对树的询问也一样,那些当地人眼神里透着惊讶,居然问这个树,这么怪怪的,眼珠转了几圈也还是说不出名字,遂轻描淡写地顾左右而言他:这树很能活,插个树枝地上就能长出大树来。
哇塞,老天如此眷顾!这边绿化成本这么低啊,难怪大树遍地,郁郁葱葱的如此醉人,难怪海南人这么悠闲慢节奏,让我这北方人怎不羡慕嫉妒恨呢。
忽然想起在多伦多住所边小路上,一座豪宅前也见过这样的树,特有辨识度,那种低头甘为孺子牛的姿态如同柳树一般,和周边的大树反差强烈,着实让我吃惊,驻足观看了许久。加拿大的树大都很阳刚,一副仰首高天竞自由的样子,怎么你却秀起阴柔来了?热带和寒温带跨界无极限,你南北通吃,这情商也太高了吧。
喜欢穷根究底的我,又去查了百度识图,两次输入图片居然结果不同,一次说是地锦,一次是落羽杉,都不靠谱,图片都对不上,可能不是热点,这方面的数据库也就任由它寡淡了。
没成想这几天却有了答案,在路边店买东西,顺口问了下路边那树,饶平来做生意的老板竟随口答道:那是小叶棠,这树长得很快,速生的。
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工夫吗!
此时不可无诗,凑几首打油诗吧:
烈日当头走纤云,汗不沾襟有树荫。
常将秀发缱绻垂,遍洒浓绿有爱心。
纤纤心思密密悬,万点银星缀其间。
莫道南国毒日头,浓荫漫步只等闲。
缕缕丝纶直下垂,小风才动万波随。
正逢南国盛夏日,播撒爱心遮日辉。
盛夏小街泼眼明,绿荫深处秋意萌。
幸逢垂发小叶棠,更有无赖微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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