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生》

作者: 木木子若 | 来源:发表于2017-02-16 20:11 被阅读12次

    楔子

    柳木素:去年冬天遇见穆北佳,今年夏天碰到秋子夕,明年秋天,后年春天……时光流年,故事静默继续……

    穆北佳:去年冬天撞见柳木素,来年夏天找到姜竹,明年秋天,后年春天……愿岁月成全,一切安然无忧……

    姜竹:柳木素我只是听说,穆北佳,我只是尽力相伴,缘分钦点,白首为愿,求得不过一个随遇而安。

    秋子夕:于穆北佳,我是个听客,于柳木素,我是个看客,于姜竹,我是个过客。曲终人散,我不过一个路人。

    南之柳木素

         穆北佳曾问我身为僧侣,竟不挂佛珠,我笑而不语。世人求佛,为的是平息心魔,求个心平气和,为的是诸事遂愿,求个圆圆满满。我心无执念,谈何心愿。

          秋子夕曾说无欲无求,心如止水才是人之一生最深的执念,我沉默不语。人活世道,有人为生死执迷,有人为利禄所累,有人为爱恨流离,有人为执着所囚。看透事理,望破红尘,落下的不过一片空旷,寂静无声。

           我是一个行僧,手执一禅杖,胸怀一本经书,心记一佛偈;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木一浮生,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心是莲花开。值此四海为家,云游天下。

    北之穆北佳

            那年冬天,北方罕见未下雪,天气却出奇的冷,我遭纨绔子弟围堵欺凌。柳木素,禅杖轻叩于地,清然开口:“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望各位好自为之。”

          不过是寻常话,他说得却是意味深长,让人心头一震。他径直走来,眼中未有一丝畏惧,甚是洒脱自然,周身弥漫着一股绝然笃定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望而却步。

    “你个和尚,好生能耐。”我由衷赞赏。        他默然,清淡说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还望施主谨记。”

    “想来师父是位得道高僧,小女子心有所惑,能否开解一二。”

    “愿闻其详,只是不知施主能否施我一碗清粥。”  我抿嘴轻笑,带他到住处。他坐院中,我在厨房熬粥,竟无半分尴尬。他喝完粥,直直开口:“日后有我照顾你,施主不必忧心。”

    “你说什么?”

    “施主身怀六甲,不宜忧思。”

    “你……”

    “一饭之恩自当相报,施主不必介怀。”        之后他照顾我两年有余,直到我寻到姜竹,他才悄然离开。我曾发问,“你身为僧人,竟不挂佛珠。”他笑而不语。我寻到姜竹后,曾书信一封以表歉意,他回信仍不过一句佛偈:静心守志,可会志道。譬如魔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自此我研读经书数年,竟是未读透半分。我是个红尘女子,看了多少花开花落,懂了多少人情人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天伦之乐,承欢膝下,尽享其中,难是却是未懂一仁心。

    东之姜竹

          碰上穆北佳时,她坐在台上抚琴,琴声悠然,却无半点情意,我信然掏出袖中的竹笛轻和,她惊异望向我,我却是看懂她眼中惊异下的欣喜。

            自认识她我便笃信自己懂她,我允诺她一辈子,不晓承诺不久,我便奔赴战场,匆忙留下“等我”二字。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就是相信她,她会等我,而她也真的做到了。

          她寻到我那日,身旁跟着一个孩子,蹲下身嘱咐孩子,喊我爹。孩子却是天真,问道:我不是已有个爹爹了吗?”我一时惶然,她却平静地解释了近几年的事,说得风轻云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说到“柳木素”三字时,少许有了点心绪,虽是稍纵即逝,纵然我们分别多数年,但感觉是骗不了人的,那日我便确信,并非她爱我已深,而是我于她情深入骨。

          后来我也提起过柳木素的事,她总是三言两语说罢,每日捧着经书,说是修心,我却是不忍戳破这其中缘由。她不愿,我不说,两人携手何尝不是幸福。 我是个将士,略懂武艺,守着一个家,伴着一佳人,简单幸福。

    北之秋子夕

          在很小的时候,问过父亲,为什么人有面容,而影子只是个轮廓。父亲闻后吃惊地望着我,娘亲却是笑开,“影子不懂伪装,阳光落下便是本来的模样,而人却是要戴面具活着的。” 那会儿我少不更事,娘亲的话却是莫名其妙地记下来了。

         及笄之年,我问族里老者:“如何才能不戴面具的过活。”他沉默许久坦然:“人之活着,问心无愧足矣。”

          我和穆北佳不过萍水相逢,几乎没有聊过几句话,只是觉得她顶着大肚子,一个人生活不易,陪陪她。她却是坦诚,对我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深信不疑,一口气讲了好多她的故事。讲得很轻松,似乎那些事都与她无关,她只是在说故事仅此而已。

          见到柳木素是在一个月之后,他走进屋里时,我正在临摹穆北佳的字帖,见他一身僧衣打扮,以为化缘,刚开口解释,穆北佳一声:“回来了。”让我愣了好久……

          一日午后,柳木素烧了一壶水,托我打盆清水,吩咐我调好水温,煞有其事的解释,我是男子,体热,把握不好水温,麻烦施主了。语气客气得很是生疏,我不解其意却是照做了。

          他会意地笑笑,欠了欠身,像是在致谢。 穆北佳那会儿身体已诸多不便,不知为何愣是走出了房间,柳木素小心翼翼搀着她,在院中坐下。穆北佳笑得很灿然,将手放入盆中,柳木素颇为认真地替她清洗双手,我蓦然发现她指甲已经很长了,心下感慨,柳木素细腻的心思。

          “甲为筋之余,甲不敷截筋不替。”指甲为凝固之物,不修剪会抑制浊气外发。穆北佳现在身怀六甲,这忌讳更当重视了。柳木素真是有心了,或然穆北佳定是知道的吧!我起身进屋收拾行李,走至院落简单告别,两人默契点头。

           再见到穆北佳,陪在她身边是另一个人名叫姜竹。她似是知道我想法,简单地说:“他才是孩子生父。”

    “他呢?”

    “修行去了吧!”

          我瞟了一眼她的双手,指甲略长,不知是修剪时故意为之,还是在默默等待一个人回来。我如往日那般离开院落,两人依旧默契点头。

           我是一个写书人,写着他人的故事,走着自己的路,来来回回兜兜转,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却走不回初始。

    尾声

          活为气,气凝神,神聚魂,魂齐魄,魄长骨,骨生傲。一气一息,一浮一沉,何处不人生,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何不为生。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命为脉,心为神,倾覆流年,填满一个故事,画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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