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劝着自己莫生气,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呈现出刚才的一幕幕,真心的觉得自己的无奈与无能。
晚上8:30,最后一节晚自习铃声响起。我和同事刚走出办公室,就被一帮人拦住了去路。楼梯口聚集了十来个男生,不知道在干什么,满楼道的学生乱做一团,似乎铃声是给老师打的,跟他们们没有太大关系。可能看见我和同事,这帮人作鸟兽散。瞥了一眼,发现里面就有全年级有名的几个“混混儿”,虽然没带他们,但已然在老师中落了个脸儿熟。
走进十一班教室,这个班平常班风就不好,经常有学生胡捣蛋,许多老师都不愿意在这个班上课。我刚给学生开始处理习题,门儿“砰”的一声推开了,班里的宋小二回来了,因为他进来的晚,加之不爱惜教室门,我奖励他背一首诗,结果一句也背不出来。踟蹰间,陈三儿跑了进来,一声报告也没打径直跑向自己的座位。“陈三儿,进教室不用喊报告的吗?干啥去了进来这么晚?”我询问道。陈三儿还没落座,夸张地蹦跳着退出了教室:“报——告——!”他用一个特大分贝的嗓音喊着,大家早已见怪不怪,冷眼看着。
不想因为他俩耽搁同学们,就让他俩站到座位上听课。开始讲题,就听见下面一直嗡嗡嘈嘈,仔细一看,还是他俩,站着都不安生,一直在讲话,他俩中间隔着两个学生,一个过道。俩人却在挤眉弄眼,比划着什么?我叫宋二儿站到讲台上来,宋二儿拿了本书,懒洋洋地站在了讲台边。还没安生一会儿,下面又开始嘈嘈。我一看,又是陈三儿,他又开始跟同桌说话。“陈三儿,你们俩讲什么,现在上课你们不知道吗?”我质问道。“老师,我不想理他,他弄我!”旁边的小胖憨憨的答道,“他在我身上乱摸!”我让陈三儿站在讲台,把宋二儿换了下去。
学校安排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让有晚自习的老师组织学生打扫卫生并检查。剩下十分钟,我安排打扫卫生情况。陈三儿蒙着口罩坐在地上,一直碎碎念。我让他起来,“我站着困得很!”他不屑的眼神,不停地向上翻着白眼,看着天花板,一副完全不合作的态度。这时候走廊外面,不知道哪个班的男生喊了一声:“陈三儿,立正!”陈三儿立即把脖子伸长,走到门跟前。我把他叫了回来,严厉的批评了他一句,让他留下来我一会儿处理。晚自习铃声响了,大家都在挪桌子搬书。趁我不备,陈三儿径直大跨步向后门走去。“陈三儿,让你留下解决你的问题,没让你走!”我对着陈三儿喝道。“你能把我咋?” 他连头都没回,丢给我一句话,没了人影儿。
回来办公室,同事见我生气问了一句,她说:“再别提了,那个班贼恶心了。我早上上课,那个宋二儿弄了一瓶护手霜,抹的满手都是,隔着个过道跟陈三儿手抓着手,我批评人家,不知羞还高兴地鼓掌,让我英语课都没法上。”
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9:40,校外有一个家长骑得电动车等孩子。“咋半天才出来?全校人都走光了,我还害怕等不到你。”“没事儿,老师让打扫卫生呢,明天考试!”听着这对母子的对话,不知道陈三儿和宋二儿有怎样一个母亲和家庭?这两个学生之前因为不写作业,我曾经单个分别交谈过。同事劝我不要管他们,这两个都是在派出所留了案底的,德育处都管不了,不用管他们。我还想着毕业班,看能否用自己的耐心感化他们。但事实证明,一切枉然。连哄带劝一天能好一节课,而且对待老师的态度,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当天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还像个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跟老师对着干,甚至大吼大叫。联系过家长,护短的要命,也请不来学校面谈。
在当下这个让老师人人自危的教育环境下,老师们还耐着性子,捧着耐心和爱心,想去挽救教育学生时,不知为什么会如此无力?我不由想起了有些专家说的话:“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没有教不好的学生”,不知道这样的学生,那位专家能教好?一句“你能把我咋?”不知是谁给的底气和嚣张?终有一天,也许社会会教会他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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