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能随意的安排自己的起床时间应该是最有成就感的,你想看日出,你想看晚霞,都尽在自己掌控之中。
我起床的时候,太阳大概是照在人们最丰腴的位置了,暖洋洋的好不惬意。伸手摸了一下旁边的空床,没人!靠,吓出我一身冷汗,昨晚睡觉的时候那大几千块钱还在薇薇的包里,她出的房钱,便顺手装在她包里了。果然包也不见了。
我冲了个冷水澡,本就是萍水相逢,这孱弱的身体又哪里有金钱的诱惑猛烈。自嘲的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准备退房走人了,这就只开了一晚上,今天还要去找我的朋友,也不知道晚上会在哪里,先找个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临时工,身上仅剩些勉强的零钱了。
跟老板退了房,拿回了压在那的身份证,回身准备下楼的时候,听见一阵蹬蹬蹬跑楼的声音。
你干什么去呀?还背着行李?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干嘛去了,老板让退房,所以……
这老板不是说好两点退房的嘛,哎,既然都出来了,那就走吧。
你干嘛去了?我顾左右而言他,又问了一遍。
昨晚看你睡着后,一直喊着梦话,又出了满身的汗,我就想着去给你买点维C,人么,总归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什么东西刺痛到我的神经,时光像是猛地退回到大学的时候,我的前女友也说过这句话。
我跟她是在高四那一年补习的时候认识的,至于如何认识的个中细节,我已经记不怎么清楚了,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了,我再把她放在心里也不合适。其实我到底喜不喜欢她,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一种推力导致我们之间关系的确立。我总归不至于说出我是贪图人家家里是开连锁超市的这种话。
我以前玩一个游戏叫英雄联盟,我最喜欢玩那里面的一个角色叫蛮族之王。
我知道,我也玩过,哇,蛮族之王有两个老婆的。你不会是想齐人之福吧,你这家伙,说,是不是还有一个女朋友!
你脑洞真的大,我都完全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女人总是显得有些许的敏感和不着边际。
看着薇薇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架不住臆想的灿烂。
W君以前是我最崇拜的人,不止于125的弯梁摩托车,更甚者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友们。他手里牵着女友1号的时候,说我跟你讲个故事,上小学的时候,有次我去找同班的2号玩,我在门口叫了她几声,没有回应,我都走出去一百多米了,2号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喊我,当时她应该是正在洗头,没有吹干的头发迎风挥洒,像极了刚漂染的泼墨画,没有漂净的洗发水味道,加上她宽大的白T与玲珑的白鞋,袅袅婷婷当时我看呆了都,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初恋。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你见一见。说不定她还有机会成为你嫂子呢。
也不知道W君现在的女友是不是他的初恋,或许是3号,4号,等见了他,也许就明了了。
听过W君这段话之后,我就在想那我的初恋是不是我左手里牵的她呢。应该不是,我的初恋应该是那个让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喜欢的人。这就是我崇拜W君的地方,他总是能清晰地理清楚自己内心关于爱情最真实的想法,而我总是需要别人为我引导一番。实为我讨厌自己无能为力的真实写照。
快走吧,我的朋友是不喜欢等人的,去晚了,咱俩就真的只能住你宿舍了。
可能是我忘了,一个偌大的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人,有多难。
哎,咱俩是有多笨,你丢了手机,但是可以补办手机卡呀,现在手机卡都可以跨省补办的。说不定你朋友会打给你。
我一拍脑门,还是你聪明。但是手机丢了……
你用我的呀,反正我一天也不怎么用手机,没人打进来,我也不会打出去。
你要学会打给别人,不能等着别人打给你……嗨,我这老毛病了,总是喜欢教别人做事。
呐,给你我的手机。
手机,手机,这该死的东西,为什么什么事都离不开手机。
我接过薇薇手里的手机,不知怎的就想起我的第一部手机,用了三天刚上市就买的三星A7,因为一次无理取闹,我竟没有反思自己哪里错了,径直把手机狠狠的摔倒地上,就像小时候玩“包子”游戏时,为了赢,使出吃奶得劲。
当天晚上给家里去电话借了H君的手机,我记得他当时递过来的时候,弱弱的念了一句“不敢摔我的呀”,现在回想起来,多少有一点为自己发笑的念头。
可能就是因为新手机的缘故,也可能也不是,说不清了,没过多久,我们就分手了,至于谁提出来的,就无从考究了。不,不是的,是她回来之后我才提的分手,分手不过是两个人的一句话而已,又有什么为了什么呢,就像梨花开了,不是百分百都有梨结出来的。总有被掐掉的花骨朵,我们那叫“熟花”。
其实因为一个人想这么多,我从骨子里是很抗拒的,但总是在几杯酒下肚后,那话匣子就像老蒋1938年掘开的郑州花园口黄河大堤一样,虽然2000多万人受灾,可总归是抵住了日军侵略的步伐。
许是和W君一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萌芽的种子,只是没有W君明白的清晰。总是觉得我们该是少年挚友,这该是归到我没有熟读李太白那首《长干行》,说到这,我倒是觉得有点对不住高中那位国学老师了,以情理育人,用宽容恕人,我却不屑一顾,实属不知好歹。
时下,我左手牵着薇薇,还在想着她,也实属不知好歹了。
和W君不同的是,在一个时间段内,我只有前女友和她,且称之为X和Y吧。我是算不上渣男的,渣男该是有美如冠玉的长相,三寸不烂游离里外之间的口才,最重要是该有一掷千金的底气。我是什么都没有的,若是非要说个什么的话,便将开心果这词勉强用在我身上吧。
我跟X提分手的时候,正是Y从远方求学归来之时,多年未见,定是要吃喝玩乐一番,玩闹之间的感觉,我是形容不出来的,暂且借W君形容2号的场景描述一番,袅袅婷婷的我都看呆了。那期间,我是丢失自我的,但我又没有资格当一个渣男,于是我只能怯懦的随其左右,不敢言明,不敢触碰,高压线这玩意儿,碰上了,没有绝缘手套,非死即残,还不如远观,偶尔迸发的电弧,胜过火树银花不知几许,美!
我是不配拥有爱情的,我跟薇薇也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我觉得这挺好的,跟人亲近,你不带着点他能看透的目的,他总得防着你,与其这样,还不如坦诚相待。
我跟Y之间,没有许多惊心动魄,刻骨铭心。“山无棱,天地合”,这种话我也是羞于启齿的。多的是一些很平凡的事,如一起放风筝,赶着断线的风筝几条街的追;一起在城郊燃起一堆火焰,她在那边我在这边,隔着火焰嘻戏笑谈;年初走亲戚那几天,约着一块看个电影,带着Y的闺蜜,放映结束后,赶着十一点半路灯熄灭前送她回家,牵没牵手我忘了,这得问问H君,大凡我的事,都与他讲过,不过也没说的彻底,尽言恍如不言。他倒也出过几次主意给我,可能也未必倾囊相授。
你又出神了,还找不找你朋友了。
找啊,哈,刚想起我深山里面还有几个红颜知己,许是再也见不到了,有些伤心的出神了。
也就是你这张脸还说得过去,否则就你这句话,哼……
她没再说下去,原来她图的是我的脸,我倒是略微放心了还在她包里的几千块钱。
实属是想不起我跟Y之间有什么惊天泣地的故事,其实也不失望,哪有那么多荡气回肠,生来俱是平凡人,能有几个刘彦昌。大学毕业之后,便为了生计远走他乡。Y问,送送你吧?别了,又不是不见了,请你吃顿饭,下次见面你还我。
他乡的月亮没有故乡的圆。还是会和她通电话,有时会视频,这要感谢Tencent。忘了有几回坐在路边沿石上听她说近来不顺,说到“如果你在”,我便回一句“还是长不大”。些许酗酒的习惯该是从那会养的,信号总有不好的时候,深山也有几座小店,小店的老板也总会递几张洁柔的卫生纸给我。坐路边的这习惯这几年还是没变。时间没停过,我也没打算回去。哪有什么灯火阑珊处,也没有谢枋得为我申请“忠敏”的谥号,虽然我梦里还是会喊那个字。
我们还是少年挚友,还会偶尔聊聊过去的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和那个断线的风筝,只不过再没有小店的老板和洁柔的卫生纸。
走吧,去补张卡。
好嘞。
其实我是不太信薇薇说的话的。以前同一个省跨市都不能补卡。可我得表现的我信她,毕竟不管你跟谁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你给对方足够的信任。
迅哥儿说:“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
实乃庆幸,我还有些许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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