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洗澡,突然感觉一阵大的晃动,整个人重心都不稳,心里大呼,不好,不会是楼上装修塌了吧!
“地震了,快穿衣服,下楼!”队友在房间大声呼道!
瞬间虎躯一震,内衣内裤都没来得及(可以脑补一下电视上面的画面),手慌脚乱套了个棉袄棉裤,直奔闺女房间,一把拉起已经睡觉的闺女,“快,起来了,地震了。”队友也冲了进来,抓起睡衣迅速套在闺女身上。在门口慌乱中也不知道穿的什么鞋,套在脚上就往电梯口跑,各层楼道里都传出了催促声,尖叫声。
“楼梯,楼梯,不要乘电梯!”今天晚上喝了小酒有点迷糊的队友一个机灵,拉了我们就往下窜。
下楼的过程并不顺畅,6楼老太太还在安然不动的坐在楼梯口整理垃圾,一大堆硬纸板堵住了楼梯口,心里瞬间一股恼火,等地震过了一定要投诉她,太不安全了,堵住了人家的生死通道。
连跑带跳的冲到了楼下,发现空旷的地方,邻居们人声鼎沸,大家都在激动的议论着,貌似好像都逃过了生死一劫。孩子们却是开心的跳着笑着,讨论着明天要不要上学。
此刻我的大脑里面飞快的运转着,家里还有一些金银细软以及部分现金怎么办?住在隔壁的小区婆婆怎么办?钱可以不管他了,但是婆婆一定要联系她,跟我们在一起。失控的大脑暂时恢复,立马掏出手机一看还有5格电,立马呼了老太太的电话,没想到对方说这点事不算事,没事。瞬间恼火了,连呼带吼叫她下楼避震。
大概在楼下站了20分钟左右,大家都在等着下一波余震,讨论着什么时候有官方的新闻,同时也刷着各种避震的措施,看着一格一格的电没有了,我内心慌乱无比,队友的小酒还没有醒过来,站在那边闷闷的,一言不发。
大概又过了10分钟,人群渐渐的散去,大震跑不了,小震震不倒,该睡睡。就在我也快要被这个想法裹挟的时候,队友一个机灵,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能睡在家里的,必须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睡在车里面,不管别人怎么想,命是自己的。我们家的楼层也算是高的,夹在中间怎么着都是不安全的。
那接下来讨论就是必须到楼上拿几床被子和车钥匙,还有部分现金。看到他还晕乎乎的样子,我感觉不太利索,必须要我冲上去,他在下面带着孩子。但他又不同意这个方案,娃也着急的要跟我们一起上去,三个人神情凝重,好像就要面对生死离别。最后商量结果就是我和他两个人快速快回,娃在楼下空地等待,不等我们下来千万不要乱跑。
看着运行的电梯和高的遥不可及的楼梯,我们毅然的选择了电梯,电梯里面我们做好了分工,一到家我从女儿房间拿两条被子,他从我们房间拿两条被子,拿好包和钥匙,然后果断的冲下楼。
此刻好像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变得力大无穷,抓了两条被子甩到肩上,然后又抓了女儿两件羽绒服加一件外套,也甩在了肩上,一秒都不带耽搁。晕乎乎的队友也很迅猛的完成了分工,最后一分钟还不忘记检查一下家里的电器开关情况,最后迅速冲到楼下跟女儿会合,直奔地下停车场。
我现在都不记得这个被子是扛在肩上的还是从地上拖到车上的,反正总算连娃带被子塞进了后座。由于队友喝了酒,不能酒驾,只能我开车,他的车我没开过,性能我也不是很熟悉,最最关键的是,坐在车上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扛东西的肩膀用力过度,手臂一直使不上力,不停的抖动。此刻心慌的一米,“哪个是刹车?哪个是油门?怎么打火?”,队友蒙圈了,忍着怒气,只能好好指导。
一路磕磕巴巴开到科教城,这个地方是一个绝佳的位置,空旷地区比较多,周边的建筑物也比较矮,是最适合安营扎寨了。路上女儿也不停的问明天要不要上学,要不要跟王老师请假,你们要不要这么夸张,人家其他同学估计还在床上睡觉呢。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过了今晚再说吧。
到了科教城,也转了三个地方,不是路边有树,就是地太旷,空无一人。最后转到常州大学南门门口,发现路边停了一排车,这感情都是出来避震的,想着好歹也找个伴,就地泊车。
闺女睡在最后排,队友坐在副驾驶,我坐在主驾驶,每个人身上裹了一条被。不一会儿两个人已经呼呼大睡,唯独我守着一盏路灯不敢闭眼。生怕有一个风吹草动,我可以立马点火走人。。尽管头脑层面知道如果真的地震了,谁也跑不了,但是当时那么一瞬间就是这么想的(经历过台风刮翻屋顶的人是会有应激障碍症的)
翻来覆去,闭上眼睛头脑里面全是地震的画面,想着还没有跟爸爸妈妈通一个电话,然后婆婆还在小区,如果真的要嗝屁了,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完成~~~
迷迷糊糊中,队友把我拉醒,6点了,他酒醒了,我们回家吧,娃一会还要上学。
当迎着初升的太阳,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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