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邹生是在2017年认识的,那时候的他是我们店的一位大客户。由于我们两个人的性格很像,所以也常常一块儿约饭局。
饭桌上能谈的,除了生意自然而然还会夹杂一些各自的私事。就这样,我有幸了解到邹生和佳子的爱情故事。
一
邹生比佳子大二十岁,也就是说佳子20岁的时候,邹生已经40岁了。
第一次看见佳子的时候,邹生并没有对佳子给予太多的关注。
那时候佳子还在一家KTV里面做服务员,邹生喜欢的是佳子的一位同事——笑笑。
为此邹生时常到店里消费,他也不唱歌,也不喝酒,就喜欢喝可乐,还就喜欢笑笑陪在他身边替他倒可乐。
笑笑也喜欢他,倒不是喜欢他这个人,而是喜欢他出手阔绰。
那邹生是怎么注意到佳子的呢?
有一天邹生和其他生意上的伙伴刚从饭桌上下来,便和那帮人去了KTV。
邹生照例选了大包间,28支啤酒和一瓶可乐。
那天晚上依然是笑笑陪在邹生旁边,可乐还没喝几口,邹生便说要上洗手间。
说完便转身进了洗手间,只是出来的时候没太注意碰到了刚端果盘进来的佳子。
果盘掉在地上“哐当”一声倒没敌过音响的威力,却把佳子吓了一跳。
她扯着嗓子对邹生喊:“对不起,先生。”
邹生也没在意,摆了摆手就往屋里头走去了。
原本这样一个小插曲并不能让邹生放在心上,可是后来邹生还是莫名其妙地记住了她。
那天晚上他们一直玩到凌晨三点多才散场,当邹生他们一伙人刚走出包厢的时候,有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孩突然出现,就那么胆怯地站在邹生面前,两眼怯生生地看着他,说:“先生,刚刚撞到您真的很抱歉,我希望没有毁了您的兴致。”
邹生看着眼前的女孩,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记起来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撞到了人,他没有接过女孩的话茬,而是好奇地问她:“你还没下班吗?”
女孩说:“我十二点就下班了,但是想跟您道个歉,所以就等到了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邹生听见了这句话后,忽然间想起了自己二十来岁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怯生生的模样。
他说:“你不用这么客气,没必要道歉,而且就算要道歉也该是我给你道歉,毕竟是我先撞到你的。”
女孩笑了,说:“您真好!”然而就转身往店外走。
邹生的脚却忽然不听使唤跟了上去,没走几步路他便追上了女孩。他走在女孩的左侧,问:“你住的地方远吗?”
女孩笑着说:“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就到了。”
邹生鬼使神差地说:“我让司机开车送你过去吧!”
女孩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走走也挺快的。”
邹生似乎猜到了她的顾忌,说:“我和司机一块儿送你回去,这样你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女孩犹豫了两秒钟,才回答说:“好。”
邹生看着女孩子的眼睛,莫名其妙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邹理,怎么称呼你呢?”
女孩眨巴了两下眼睛,说:“我叫刘佳子,你可以喊我佳子。”
就这样,这一天凌晨,邹生认识了佳子这个傻傻的女孩。
二
邹生其实根本没有想过让佳子做自己的女人,因为佳子真的太小,小到足够可以做他的女儿了。
可缘分这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因为那次佳子特地准备的道歉,邹生开始渐渐关注这个姑娘,到店里消费时也不再点名要笑笑服务。
更多时候,他喜欢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撑着下巴看观察佳子工作的样子。
许是因为佳子的真诚,许是因为看见了当初的自己,又许是因为欣赏,邹生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注意佳子。
其实那时候邹生对佳子还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就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她工作。
可是这个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助燃剂,它总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发挥它的作用。
就在邹生刚对佳子产生兴趣不久,佳子的经理,一位三十好几的已婚男士,悄悄告诉邹生,他已经注意佳子很久了。
邹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位经理也不待邹生问,自顾自地说:“你没发现她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发育得特别好吗?这样的姑娘,在床上一定很舒服。”
邹生看了一眼经理,没有回答他那色眯眯的话题,而是回过眼神又看向佳子,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
他想自己是不是该劝劝佳子离开这里?可是又该用什么方式劝呢?
他不知道,又或者他知道却不想说,他挺怕佳子走了自己就不能和现在一样时常观察她了,可当他一想到那个经理说的色眯眯的话,他又忍受不了。
该怎么办?邹生问自己。
三
说来也巧,正当邹生到家后躺在床上思考自己应该怎么抉择的时候,佳子给邹生发来一条短信。
她说:“邹生,您现在方便吗?我想见见您。”
邹生疑惑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过一分钟,佳子回复道:“我想当面和您聊一会儿,请问您有时间吗?”
邹生看了看时间,还差十三分钟就凌晨一点钟了。他却没多想,便迅速穿戴好开车出了门。
到了约定的地方后,他看见佳子一个人坐在马路边左右张望。
他很快走到她身边,在离佳子有半米远的花坛边坐了下来,问:“什么事?”
佳子看着邹生,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事,就是和室友吵了架,心里不痛快,想找个人聊聊天。您能陪陪我吗?”
邹生双手一摊,说:“我都来了,你说我现在还能说不吗?”
佳子更不好意思了,说:“真的很抱歉,占用您的休息时间了。”
邹生打趣地说:“我跟你闹着玩的,别那么客气。”
佳子点了点头,说:“好。”
邹生好奇地问道:“小丫头怎么和室友吵架了?”原本只是一句好奇的话,却不料佳子忽地眼泪掉了下来。
邹生一看这阵仗,赶忙安慰道:“你别哭啊,我们有事说事,不能轻易掉眼泪。”
可佳子的眼泪还是一直往下掉,她一边哭一边说:“笑笑说我抢她的生意,让她没拿到该拿的提成。可是我只是个负责送水果的,我怎么抢她生意了?所以……”
“所以你就和她吵架了?”邹生接过话茬。
佳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邹生笑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了半晌,他才说:“那你哭吧!使劲哭,哭过了就好了。”
佳子却不哭了,她说:“人家都是劝女生别哭,怎么到你这里就是使劲哭呢?你怎么能这么坏?”
邹生被佳子这个神转折的问题问懵了一小会儿,五秒钟后他才说:“怎么?翅膀硬了?居然敢和我没大没小地说话了?”
佳子也不知怎么了,突然一改平时小心翼翼的模样,猛地凑到邹生跟前,拽着邹生的风衣外套给自己抹眼泪。一边抹一边说:“我就敢!就敢!”
如果是平常有人在邹生面前做这事,邹生肯定会找人把那个人整成残废。可是那天坐在面前的却是佳子,邹生又偏偏对她没办法。
他看着她的模样,哈哈哈大笑,说:“小丫头,别惹火。”
佳子可能不懂什么是“惹火”,她盯着两个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邹生,说:“你是不是和笑笑一样,也觉得我很讨人厌?”
邹生说:“不,不讨厌。不过我很好奇你对我什么感觉?”
佳子歪着脑袋看着邹生,说:“喜欢。和你聊天,我没烦恼。”
邹生说:“我也是。”
这种感情可真好,刚好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邹生说不管过去多久,只要回想起那一天,他依然记得佳子坐在他身边哭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抱抱她,可是他知道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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