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來就是空中之物。
从歷史上看，人追溯一番，不過就是動物進化而來。人自然有動物的本性——吃、性——食色性也；再追溯一番，人誕生於自然，人誕生于地球；再追溯一番，地球不過乃宇宙塵埃；追到極致，塵埃也非塵埃，宇宙本來無物，本來卻无宇宙乎？本來之本來也無有无无——可謂空空——緣起性空。
這是宇宙論的。在這一點上，老子和釋迦摩尼恐怕基本无二。
但釋迦摩尼還是太愛人類了，還是希望眾人有覺醒，然後出頭之日，所謂遠離六道輪迴，也不過就是能從容消失，從容地去死，從容地放棄活著，把樂消滅，苦也無了。苦樂並進，無樂才能无苦。世人覺得要樂啊，要樂啊，殊不知，樂与苦乃一體。
釋迦是深刻地，但我想釋迦還是太瞧得起人類了，認為人都能如此明白明智地前行此路？但此路本身就不是路，這種思想本身就是在毀滅取消本身，本來空，卻非空，佛法空，佛卻不空，矛盾同一著，最後也不免落得禪宗心性領悟之路而已了。
老子相比，選擇的就是無可奈何地就這麼活著吧，別變了，不進化，停下吧，就這麼渾渾噩噩，這麼著吧。
孔子呢，可能還是比較現世的，覺得一個好好的社會，給大家已意義，順從大家的親情，然後推之全天下，穩定地中庸地嚮前，這種人文的社會才是最要緊的關係到人本身的事情。
相比之下，西方人就顯得衝勁十足了，西方人也不是沒認識到宇宙本來无也非无，西方人也不是沒認識到人生之苦。但西方人卻能顯得那麼有激情，追求自身的滿足和實現，在藝術、科技、哲學上，都進行自己的創造，進行屬於個人的創造，把自己留在學術、文化之中，留在科技的外延。這種精神，是印度和西方文明所不具備的。
但西方人現在好像也明白了，明白其實不好好活著也是一種選擇。
好好活著不過就是一場夢。不好好活著其實也蠻好。
所以說，現代的社會是西方的社會！但人類歷史上那些選擇還在，下一步還是看人類怎麼選罷了，或許還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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