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中国有嘻哈》这档节目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引爆了全国。我的朋友圈里出现了这样的一条状态:
上大学的时候喜欢郝云
现在沉迷你的男孩TT无法自拔
民谣圈:妈的你们变得太快了吧
与之呼应,网上有一句话流传的很广:现在喜欢嘻哈的人都是去年喜欢民谣的人。这句话的本意是讲现在的歌迷是多么善变,根本不是真正喜欢某一类型的音乐,只会随波逐流,追随热点。
随波逐流的本质是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可以说,社会上有话语权的人给予他们什么,他们便会随什么波,逐什么流,。从“民谣”转成“嘻哈”,这一变化是显而易见的,是很容易被旁人所察觉的。察觉到别人善变之后,我们往往还会因为自己坚持喜欢某一音乐类型而嘲讽这些善变者,我们会觉得自己是在坚持自我,是真正的独立思考,没有被“权威”所影响。
但这种坚持自我,是真的坚持“自我”吗?还是说,相对于那些频繁改变自己喜好的人而言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或许会坚持喜欢摇滚而不喜欢嘻哈。纵观一生,你矢志不渝,就算别人把枪顶到了你的胸口,你也未曾改变过喜好。临终之前,所有人都敬你是条汉子,是摇滚的真正死粉。你虽然在喜欢上摇滚后抵抗住了种种诱惑,没有受到“权威”的影响。但在你喜欢上摇滚的那一刻,真的是自己喜欢上的摇滚,而不是受到了社会上有话语权的人的影响吗?换句话说,到底是你自己喜欢摇滚,还是在当时的世界上,只有摇滚这一种还算符合胃口的音乐被摆到了你的面前,你的选项经过“权威”的重重筛选后已经少的可怜,除了摇滚之外你已经选无可选?
1.穿普拉达的恶魔
下面是2006年美国电影《穿普拉达的恶魔》(The Devil Wears Prada)当中的经典片段,片中那位小宇宙时刻在燃烧的主编米兰达对安迪的笑给出了一连串凌厉奚落:“你觉得这事和你无关?你打开你的衣柜,翻出一件——比如就是你现在穿的这件松松垮垮的蓝毛衣,因为你想要告诉全世界,你的人生太重要了,实在没空注意穿着打扮。但你不知道的是,你那件毛衣并不是泛泛而言的蓝色,它不是宝蓝,不是天青蓝,而是天蓝。你也从来不知道,奥斯卡·德拉伦塔在2002年设计过一整套的天蓝色晚装,然后,我想是伊夫·圣·洛朗,设计出天蓝色的军装款夹克衫,随即就有8位不同的设计师推出了天蓝色的新款,这些款式进入商场专柜,然后渐渐沦落到可怜巴巴的Casual Corner,然后,毫无疑问,你就是在清仓大甩卖的时候从那里把这件蓝毛衣淘出来的。你当然不知道,这种蓝色的背后堆积着数千万美元和无数人的无数心血。滑稽的是,你还以为是你自己挑选了这个颜色让自己远离时尚界,真相却是,它是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帮你从一堆让你感到荒唐的东西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你觉得自己喜欢摇滚,是因为喜欢自由;你觉得自己喜欢松垮的毛衣,是因为你想告诉别人你不care他们的看法。但这些事物,这些思想,都是别人总结、制作之后呈现在你面前的,你以为自己是在独立思考,是一个可以自由选择的灵魂,但这并不是真正的自由。真正的自由是可以给自己设置选项,而不是在别人设置好的选项中随心所欲的挑选。
你以为天经地义的道理,不过是社会中的绝大多数人精心挑选后讲给你听的。“努力决定一切”这一在现实社会中几乎不可撼动的真理放在奴隶社会简直就是笑谈。我们的文明就是这样——地基之下还有地基,脉络的尽头还有脉络,千百年前的思想经典是如何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成为我们今天每个人的头脑中习焉不察的观念;万里之外的书本里,这只或那只蝴蝶又是如何扇动翅膀,使一点点无形的火花绵绵连连、不绝如缕,忽然成为一场裹挟着我们的无名飓风。我们太多自以为是的取舍与判断,如果探究下去,无非都是安迪身上那件松松垮垮的蓝毛衣。只不过,安迪这样的“普通人”意识不到这些而已。
2.驴的故事
如果你对脑海中的每一个想法追溯源头,就会发现太多太多的想法都源自于别人的灌输,而不是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产生的。
下面我们来讲一个故事。
爷孙俩带着一条驴上路了,爷爷让孙子骑驴,他走路。有路人说,哎呀,小孩子怎么不懂得尊老呢!让老人走路,你骑驴,真不懂事!
他俩一听有道理,于是变成孙子走路,爷爷骑驴,然后又人说,哎呀,老家伙怎么不懂得爱幼呢?
他俩一听也有道理,于是俩人都不骑驴了,都走路。结果又有人说,你看这两个傻子,有驴不骑。
于是俩人都骑到驴身上。可是又有人说,哎呀,这俩人怎么这么忍心,欺负驴。
然后,他俩懵圈了,干脆把驴放倒捆起来,他俩抬着驴走。
……
在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到:旁观者的存在,旁观者的议论,直接进入了爷孙俩的大脑,影响了他们的想法和决定。虽然爷孙俩的决定都是发自内心,自己做出来的。但实际上,这是别人的想法投射到了爷孙俩的心里,爷孙俩做的事情,其实是别人让他们做的。
你可以问自己,你头脑中的那些想法,真的就是“你”的吗?
未必,甚至并不是。苹果公司创始人乔布斯在他著名的斯坦福大学演讲中说:
- 要遵从你的感觉,而不是按照教条生活,因为教条,都是别人思考过的东西。
我们以为头脑中的想法,都是自己的。但其实,这些想法大多来自权威提供的信条。
晚清名臣曾国藩,每天都要写日记,“三省吾身”,但反省的很多事情是这样的:
看了一位女性,有了色欲,这太不道德了,该被谴责。
这是同时期的中国人,容易有的特点,这其实是当时的整个文化环境,将“色欲是不好的,应该被抑制”这一想法投射到了曾国藩的心里。假如曾国藩是欧美人,他就可能不以为意。
道德、文化、风俗、民俗等等,都是社会加在每个人心里的“教条”。但人最宝贵的,就是你自己。所以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把你自己活出来,而不是被文化规范所教化。活出自己,便是释放自己的天性。一个好的社会,应该是鼓励释放天性的,而不是抑制人的天性。
3.知识总结
- 要遵从你的感觉,而不是按照教条生活,因为教条,都是别人思考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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