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请了年假,跟朋友一起去了陕西。我们最先去的是回民街。里面的人特别多,都是奔着吃去的。好几个摊位特别火,在摊位前排队的人都排成了九曲十八弯阵。不知道谁总结的:“吃饭要选人多的。”经过我多年的观察,这句话简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我跟我朋友分头行动,专拣长的队伍排,我也不知道队伍的最前面是卖什么的,我就厚着脸皮问我前面的那个哥们儿:“您好,请问前面这是卖的啥?”前面的哥们儿尴尬地笑笑说:“我也不知道啊。”等靠近摊位我才知道这是卖肉夹馍的,号称上过《舌尖上的中国》,我觉得肉夹馍是肯定上过《舌尖》的,但是不是就是你家的肉夹馍,这就有待商榷了。我跟我朋友各捧着一个肉夹馍蹲在路边啃,这是我人生吃过的最有名气最贵的肉夹馍,我朋友边吃边问我:“你觉得好吃吗?”她问得小心翼翼。我内心的OS实际上是:我操,哪里好吃,还不如咱家街头卖的好吃呢,再说这个价格可以去抢了。不过既然消费也消费了,细细想想可能是我不懂品味,我硬着头皮说:“太好吃了,别有一番滋味儿,真对得起这个价格,你觉得呢?”我朋友一看我说好吃,也点头道:“嗯,确实挺独特的。”可是最后我俩谁也没把这么好吃的肉夹馍吃完。
后来我俩又去爬华山,走的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到东峰的时候实在是比较晚,又累又饿就打算奢侈一把住在东峰宾馆,先是吃了它家的最贵炒饭,然后就住了十人间。这个十人间不分性别,男女混住。山上常年阴冷,被子要是使劲拧一拧说不定能拧出水来。那晚上睡得格外不踏实,总是听见呼噜声,跟波浪一样,此起彼伏,差点把我的床板掀翻。我一直疑心是我下铺的汉子打的呼噜,后来听我朋友说,最响的呼噜声其实是一个大姐打的。我总是要佩服一些人,在这么严苛的条件下,还能睡得如此踏实,想必是累急了眼了。
第二天我们去了南峰挑战长空栈道,百度百科上有一句介绍:踩崖隙凌空悬梯下10余米,沿附悬崖而搭宽不盈尺的方木栈道至全真岩下,道路全长约百余米。经过我亲身体验,可证实这句话无半句虚言。长空栈道从悬梯处向下爬十余米,然后就可以走栈道了,但是走到栈道的尽头,需得原路返回,所以栈道上总是有两个方向的人,对于不足两脚长的木质栈道,这真的是个挑战。我绷紧了脑子中的那根弦,拖着安全绳,如履薄冰,好不容易要顺着悬梯爬上去要终结这个冒险,可惜高兴得太早。我上面是个大哥,他在爬悬梯的时候,他脚刚离开那层悬梯,我就忙不迭地踩上去,大哥厚厚的鞋底子狠狠地踢到我的面门上。当下鼻子就红了,热热的,加上天气比较冷,脸上立马多了两溜红鼻涕。那一刻我特别感激我没有整过容,否则大哥这一脚我就得回炉重造,但是这一脚,也让我怀疑自己得去做个整容手术。
事情到这里还不算完,另一侧有一队正在向下爬的人,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一抬头,那人给我咔嚓拍了一张照片。人生何处不相逢!拍照的这哥们儿是跟我们是同一车次火车来陕西的,路上大家还一起交流了路线计划,没想到在这个栈道上,我们又见面了。最让我觉得尴尬的是我现在手脚并用,根本没有第三只手给自己擦擦鼻涕,我能觉得这带着血的鼻涕都流进了嘴巴里,咸咸的,我这幅尊荣就留在了这哥们儿的相机里。若他的相机有生命,知道拍了我的这种照片,应该会羞愤的去死吧。幸好自己不是明星,否则这张照片应该就能被列入“明星最想撕毁的照片”合辑里。
去年十一,我跟俩个朋友去了四川,我们三个人每人一个背包,每人一个旅行箱。我们一致认为赵姑娘心思最谨慎,所以把比较贵重的东西都放在她的包里,我跟另一个朋友紧紧跟着她,提防扒手。在都江堰坐公交车的时候,一切都还很正常,下车的时候,一切也都很正常,等步行了俩个路口,我跟另一个朋友惊奇地发现赵姑娘的背后没有包!应该是落在公交车上了,所以当即我和赵姑娘把行李都给了另一个姑娘,让她在长途汽车站等着我们,然后我跟赵姑娘就踏上了寻包之旅。我俩克服着方言的困难,先报了警,然后根据当地的便民热线顺藤摸瓜找到了公交车站电话,不断询问是否有司机捡到一个背包。过了20分钟,都江堰的警察就拉着我俩去公安局做笔录,一路上警察同志一直说:“你们两个女娃子,做事真是瓜。”我跟赵姑娘都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一直没说话。后来警察同志带着我俩去公交总站调监控,由于我们对乘坐的公交车具体信息一概不知,而且坐的位置是个监控盲区,再加上正值国庆,人流量太大,折腾了一下午,我们也没找回包。但是心情非常沮丧,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却觉得我可以很自豪地跟别人说:“你知不知道姐多牛逼,去四川玩,有半天是让警察给我们当司机。”
旅行的趣事囧事一箩筐,有时我觉得旅行就是“花钱买罪受”,又折腾又累心,可是当我看到祖国的大好河山,又碰到了很多有趣的驴友,遇到不期而遇的来自陌生人的善意,甚至于碰到搞不定的囧事,都觉得这一切辛苦都是在丰富我人生的阅历,顿时幸福感又噼里啪啦的滋生。我想,若我有钱得闲,还是要把旅行进行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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