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头到年尾
今天基辛格走了,昨天芒格走了。他们和世界关系紧密,和我的世界没什么关系。在我的世界里,从年头到年尾,亲戚中逝去了三姨、二姨夫、小姨夫、二姑夫、弟弟的岳父,今天又增加一位表姐。
长这么大,生离死别时有发生,从来没有这样密集。就像天空偶有流星掉下来和流星雨砸下来的不同,噼里啪啦地砸的心口钝钝的闷闷的憋着喘不过气来。
我表姐最后是喘不过气来走的,肺功能完全丧失,失去了弹性。我三姨也是因肺而逝。
三姨是中医,一直出诊坐堂,直到2020年。她把患有乙肝的三姨夫照顾得明明白白,把儿子培养成博士,自己年近80,满头黑发,却走在前面。表姐家在乡下,年轻时干各种农活,养貂、榨油,在油漆厂打工,终于把两个儿子供上大学,全家迁往省城,过上了几年舒服的日子。每年冬天去海南,都是自己在手机上订票、订房、买菜。直到今年10月,才意识到今年去不成了。
她们都是我母系家族里强悍的女性,一生风风火火,在家里拿主意、定方向,支撑着全家老老小小。有她们在,日子过得活色生香,画面和音质具足,没有她们,仿佛日子都变成了黑白默片。
身边的人和事,如流沙般在掌中滑过,似乎什么都没剩下,攥起手来,砂砾却硌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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