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我死不了,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死了。”
是什么使我生起这样的念头?
这个念头已经存在十多年了,当我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时,我就想要到处流浪,靠着自己的运气活下来。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的时候,这种状态就像拥有了世界,不知道我这样说你是否明白。
2018.8.30:阴雨,山林。
抱着这个念头,今天的我开启了人生第一次荒野求生。
第一次荒野求生非常短,我仅仅过了一天一夜。然后瘫了两天。
我原本的计划是三天两夜的,为什么只待了一天一夜呢,你看了之后就明白了。
我只买了最便宜的装备,穿着一套粉色牛仔外套就出发了。我的背包里有,一把短铲,一把求生刀,打火机,一些干粮,药物与水,还有一张小防雨布,这是为了防止睡觉时下雨。
我们总是为过去的经历与未来的担忧而感到焦虑,但实际上根本不存在未来,未来只不过是下一刻的当下,我们永远活在当下,心却从未在当下。
所以我要离开现代环境,去为当下的烦恼而烦恼,撇开过去与未来,寻找潜意识的根源。
之所以选择在此时出发是因为我那段时间总有想死的冲动,我也像其他人一样挣扎,但我厌恶这种状态,所以要么让我死,要么我再也不会想去死。
我并不想死,因为我没打算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只是轻描淡写,甚至是家人。其实这个决定意味着我想活,不想搞得好像交待完了一切可以安心离开了一样。我没这样做,是因为不想给自己留后路,我必须回来。
这个背包装满之后居然有近五十斤,我一度思考为什么举不起来但是背起来还很轻松。
我乘车到了郊区,开始往一个叫做新堡布依族乡村的地方走。
走了俩公里之后我就知道答案了,原来背着也并不轻松。
我小腿骨因为压力开始有些疼痛,那种感觉就好像马上要嘎嘣脆了,后来我看着包里一堆没用的东西我学会了永远不要背这么重的包。想起背包里的那些干粮和水,有时候真的很难解释,这是必需品,但我却一口没吃。
走了很远很远,大约三十多公里,路上那些采蘑菇的老奶奶都会好奇的看着我,一个奋力扛着大包的傻子。
不出所料,果然下雨了,我首先仰天大笑四声,然后开始找地方避雨。
后来路过一个少数民族的便利店买了把黑色的伞,扛着伞拖着包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本来累了还可以就地坐的现在地板都是湿的,还好中途有个破旧的亭子,是真的破旧,一块能坐的地方都没有,但这时候我的已经开启求生模式了,随便一坐点起一根烟就等着雨停,你说巧不巧它还真就停了。
跟着指南针我到了目的地,这时候我才猛然发现情况并不简单呐。周围全都是差不多的山,差不多的天,差不多的树和差不多的雾,差不多的雨又差不多的土,然后我就是那个差不多先生随便找个地方就上山。
总之,根据我出色的鉴别能力,我看到了我手绘地图上的山林,这时候年轻的少年遇到了求生之路的第一个问题:如何上山。
搞笑的是,我连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我所认识的山都是有路的,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开过路的。这里的山除了倒斗的基本不会有人进去,倒斗的还能给我留条路呀?
而且,我脑海中的山应该是梯形的,最终我会迈着欢快的步伐像上楼梯一样一阶阶走上山,但现实是如此残酷,它是一条线,是弧形的,我是说,MDFK它就像是数学函数里的抛物线曲线那些复杂的东西,看着就让人头疼,。这时候我第一件要做的不是拿出布洛芬止头痛,而是仰天大笑四声。
我找了很久,探头探脑的思考我到底要怎么上去,后来我认真的制订了一条极为傻逼的路线。我竟然望着那近九十度的坡点点头,心说“嗯,就是你了。”
那坡长约三十米,确确实实是个抛物线,很搞笑的是这个坡上种满了玉米,而其他平稳的地方却没有玉米,我心想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种玉米,难道他每次都要爬来爬去的收玉米吗?他是蜘蛛侠吗?所以我断定,这些玉米种在这里的使命一定是为了给我当支撑来爬上这个坡的,否则我很难面对我拔出好几棵玉米的良心审问。
我一手抓着上面的玉米,一手用工兵铲插进土里慢慢的上去,好几次因为玉米折断滑下去,望着这个高度,再看看地下尖锐的石头,我开始察觉到原来我不是蜘蛛侠,然而我已经回不了头下不去了。
莫名其妙我上去了,弄死条毛毛虫作为庆祝,我开始寻找接下来的路。左边,平坦而宽阔,右边,靠近边缘而狭窄。这还用想吗,当然是走右边了,因为我知道,好走的路最后下场都不太好,因为需求满足之后必然会面对压抑,好路的尽头必然是悬崖,这是我在梦境分析课程里提出的一个理论。为了验证理论没错,于是我走了左边。
没毛病,确实是条死路。
(what我在搞什么?居然不相信自己的理论?)
右边的路还算好走,走着走着我看到旁边有一条小路通向下方的玉米地,我心中大惊,难道下面其实有条路可以走上来的?而我却选择爬上来?如果被人看到岂不是要出人命?我是说,那个看到的人可能会笑死,如果没成功笑死我可能会去把他打死。
还好,我特地观望了一下,这小路并不通往下方,是条半死不活的路。
对我的自尊来说,确认这一点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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