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最要命的是那些没有棚子的厕所,到了雨季积水淤满缸口,去厕所常常会有脏水溅到屁屁上,上厕所成了难事。
后来生产队为了收集粪肥,给个户都修建了水泥池子,方便蓄积粪肥,至于上盖么,依然是有的家有,有的家无,犯懒的人家总是存在的。
到了冬天,农家的猪狗开始散养,大猪小猪到处乱窜,遇到柴火杖子,一拱就一个窟窿,茅楼自然是猪狗们寻找的目标,发现有可食的东西一旦被盯上了,赶走了一会就回来。厕所也是它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记得我四五岁时的冬天,有一次上厕所,我正蹲那里畅快呢,耳听着身后面有窸窣声,回头一看,只见一条大黑狗从杖子窟窿钻了进来,正虎视眈眈奔我而来,顿时把我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上擦屁屁提裤子,嚎啕大叫起身便跑。等我跑出厕所,发现那狗并没有跟踪过来,原来它只是觊觎我刚刚留下的那份杰作。
过了几年后,村里修建了新的公厕,相对于原来的旧时茅楼算是更新换代了,红砖灰瓦,和原来比变化不是一般的大。里面则是水泥铺面,石头红砖砌就的成排蹲坑,简直今非昔比。可是耐不住人们不加注意保持,时间不长便不堪入目,难以下脚。到了冬天,由于天气寒冷,里面的便便很快地被冻结,就会堆积成丘,让人无处下脚,甚至无法走进。
那个时候,感觉凡事都人性化考虑不足,不太注意私密性的保护,蹲坑之间没有隔墙,如厕者一蹲往往一览无余。记得上学时,每到下课,小朋友蜂拥而进,厕所里一蹲一排,露出小屁屁。老师没有专门的厕所,也和学生共用一个。总会有一些内向胆小爱面子的孩子不好意思,就等到快上课时再去厕所。往往是刚蹲下来那边铃声响了,搞得小家伙心急火燎的,害怕被老师批评。
有一回,就有两个小家伙就赶上上课了,偏偏着急忘带了纸,一个就问另一个有没有富余的,结果另一个也没带,这下子可是麻烦大了。如果是下课的时候,或许还会有人来,找人帮忙取些来就可以解决,可是刚上课没有上厕所的,两个小家伙就蹲在厕所里半天回不了教室。
上课的老师进了教室,看到两个空位,就问那两个同学哪里去了,大家都说没有看见。老师以为是上厕所了呗,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回来,心想,上个厕所早该回来了,是不是课间打架跑家里去了,就派两个学生去家里找。结果家里没有,大家正在诧异之时,只见两个小朋友一前一后地跑进了教室。
老师大声问:你们俩去哪里了?
上厕所了。
上个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忘带纸了。
那是谁给你们的纸?
两个孩子不明就里,回道:没人给啊!
那你们俩是怎么解决的?
一个嗫嚅地说:后来……后来……我从口袋里找到根铅笔,还有一把铅笔刀。
老师一听忍不住乐:问道:难不成你是用铅笔和小刀解决的?你就不怕伤了屁屁?
没事,我那把小刀已经……已经不快了。
全班学生早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老师强忍住笑,又问另一个:那你是咋解决的?
另一个说:我没用解决。
什么叫没用解决?你没擦屁屁,就那样回来了?
是啊,老师你不知道!一听说话就知道是个顽皮胆大的孩子,只见他说道:我那个蹲坑里面的风老大老大了,呼呼地一直吹,肯定早给我屁屁吹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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