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做过小组长、路队长、班干部、学习委员、寝室室长的举手。我们很多人在否定自己这方面真的很勤奋,但凡有点什么好处个自己,自己都要躲得远远的。我以前在企业里打工,不知不觉就成了综合管理部门的经理,但是,每一天我的脚底都能抠出3室一厅,每天都在想老板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把我放在这个位置的吧,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啊!比如是因为照顾我总监的面子,因为销售总监挺照顾我的,毕竟我年龄小,又活泼可爱。
后来,我写作,有出版社邀请我出书、有平台邀请我去做平台的嘉宾、有公众号想与我谈合作,陆陆续续一些读者给我推荐个案,我又在想,妈耶,这都什么世道,我这水平,我怎么好意思啊?
2017年我突发奇想,给自己的读者搞个读书会什么的吧,于是建立一个听心社,邀请了一些咨询师每天在里面分享、读书,读书社读着读着,我就退出了,因为我感觉我好像什么也不用做,他们搞得挺热火朝天。
去年,我又搞了一个读书会,阅读的是相对专业的书籍,入群需要一些条件,如至少有一项2年的长程培训。在读书会中,我遇到一些情绪被勾住的地方,自己也会以一些相对僵化的反应回应回去。因此我常常会想哇,我努力了这么久,好像自己没有什么改变。那些无法被言语化的地方,仍然无法被言语化,我想逃,我想离开。我时常想像第一次做部门经理、第一次组建听心社、第一次被邀请时那样逃开那些我不熟悉的位置。我不得不去思考、去展开自己被刺痛的地方,以及为何有时一句话就可以带来如此强烈的情绪冲击,而我可能僵在了原处动弹不得,我不得不面对弱小的自己,真正令人难过的是,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其他人没有义务去保护弱小的你,所以,我们不得不成长起来,去面对那些话语中所带来的冲击波,坚持下去,不能死掉。
我会跟我的咨询师说,被锁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你面对一些掌握了语言、掌握了格斗技巧的强者时,当然我想他们至少在意识层面并不是为了伤害他人,只是有时互动中激活了我们的切磋。
我的咨询师问我:“为什么不再逃跑了?”
我说因为我想在世界自由的行走,快乐的,充满活力的,我希望我周围的人也是这样,我们独立自由的行走,我们的欲望是漂亮的颜色,我们即独立又彼此帮助。但是为了抵达这个目标,我需要经历这个过程,我首先要在这个位置,被锁喉、被按住,动弹不得,然后,一点点尝试找到冲击波里都有什么,我要展开这一切,我要轻盈地回应这些。
几年前,我买了两本书雅克巴尔赞的《从黎明到衰落》,买书的原因是开篇:开篇的标题是《一部传世巨著的诞生》,早在20世纪30年代,年轻的雅克巴尔赞就萌生了撰写一部西方文化史的念头,但被一位长者劝阻了。那位长者认为,这位年轻人掌握的知识还不足以写出一些有创意的东西,建议他把写作计划推迟到80岁之后开始。巴尔赞听从并且履行了那位长者的意见,在自己85岁的时候,才开始写作这部文化史。此时的巴尔赞早已是史学界的一代宗师了。数年之后,也就是20世纪结束的那一年,巴尔赞的文化史巨著《从黎明到衰落》一书出版,这一年,他93岁。
也许,在我们没有那么强时,一位长者的一句轻易的断言,就可能给我们带来强大的冲击波,他可能断定你这辈子不会有所成就,或者你太稚嫩、没有天赋,也许我们就活在了那一句断言的阴影下,但是,破除那句具有杀伤力的、冲击波式的语言,并不是无门,只要我们随随便便先活他个9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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