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杰之士有“闻午夜荒鸡起舞”者,说起来令人神往。而“闻蚊声起舞”则令人暴怒。熟睡之时,忽闻嗡嗡之声,由远及近,忽嘎然而止。有物轻盈停歇于鼻梁、额头或脸颊。睡意顿时全无。挥掌如闪电般自击,“啪”声音清脆而响亮。手指一搓,并无所获。一股怒气自心底升起。
蚊子是捻熟游击战术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可能当年毛老人家也是深受蚊子之苦,才悟出的游击术吧。折腾一番,刚平静一点,昏昏欲睡时,嗡嗡声又由远及近,周而复始。终是暴跳而起,怒目四顾,则踪影全无。悻悻而卧,蒙头缩脚,浅浅睡去。
东方既白。“晓看红肿处,恶向胆边生。”不及穿衣整冠,不及如厕盥洗,先寻蚊之停驻处。蚊已吸食得肚皮溜圆,再也不能轻盈的飞翔。两手合击,红了巴掌,灭了其元神。有昔时乞丐搔虱而灭之的快乐。佛祖有舍身饲虎的故事,我等凡人,终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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