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等事?不怕是老叟有意欺骗你么?想让你知难而退。”千叶道。
庄周不解道:“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呢?”
千叶略微思考,道:“他这么做,原因不在乎两个,若此事确凿则是想让你心生恐惧,不去那青虫都。或者,他有意散布假消息,想要阻止你。”
庄周摇头笑道:“姐姐此话欠妥。怎知那人不是好意提醒,想让我们有所警惕?”
千叶嫣然一笑,道:“若是那人好意,又怎会夺走大蝶剑?”
庄周愣了片刻,回道:“这……这是两码事。俗话说,水无致清处……”
千叶道:“公子心肠太好,总把人往好了想。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不历世事,怎识人性?”
庄周沉吟不语,过了许久喃喃自语道:“纵然世事波诡云涌,我心中自有一盏明灯,指引前行。”
他声音极低,如同蚊吟。被风一吹消散在轻柔的软风中。
千叶听不仔细,摸了摸竹竿上被风吹干的衣服,道:“公子,这些衣服已经收干啦,快穿上吧。可别把身子骨给冻伤了。”
庄周接过衣物,道:“我被象罔裹着倒也吹不着冷风。”
他穿上衣服,藤靴。对着河水倒影稍稍整顿。
黄流混沌,只能映着他的大概轮廓。庄周整理好衣物,走了两圈。说道:“日光的味道舒服极了。走,去青虫都。”
千叶道:“不去寻大蝶剑了么?”
庄周目光如炬,笑道:“那人既要阻止我去青虫都,我非去不可。与其在此煞费思量,不如一往如前。说不定那人已在青虫都侯着我们啦。”
千叶笑道:“那里有引诱男子,夺人魂魄的妖女。公子长的这般挺秀俊俏若是被勾了去……?”
庄周爽朗一笑,星眼如魅,道:“怕……怕……怕那妖女看到了小爷,自个先丢了魂魄。”
千叶撇嘴道:“公子此刻倒是自信满满,别到时候失魂落魄,求我救你的性命。”
庄周捡起一根竹竿,在巨石上磨尖提在手中,说道:“老祖曾说,草木铜铁皆可为器,我便先使这“大竹千叶剑”一用好啦。”
千叶讥笑道:“大竹……千叶……这个称呼也太难听了些,怎么不叫大竹……庄周。”
庄周道:“大竹……庄周?”
千叶噗呲一乐,回道:“不错,大猪,庄周!”
庄周听她奚落自己,闷哼一声,不理会她。独自续气于手将竹剑挥将起来。青竹暗光隐隐,胡乱挥刺。
千叶喜道:“公子,你的身体都恢复好了么?”
庄周淡淡道:“不错,适才聚气之时感到体内真流充沛,比之前强了好多。”
千叶道:“定海珠的神力,草珠的灵气辅之海星石的真力,岂同寻常?老祖曾说过,待到公子恢复之时,真气可达天圆柳之流。虽是七流最低阶,然已入流派,往后便一步一台阶啦!”
一剑挥出,青光爆舞,剑气破空飞去撞在界碑上,将其炸的粉碎。庄周收住青竹,又惊又喜,问道:“天圆柳之流?”
千叶盈盈一笑,道:“梅兰竹菊松荷柳,方圆内以此区别真流级别。”
庄周头回听说,自语道:“柳之流,柳之流……”他越念越高兴,又问道:“不知姐姐的真气在这七阶的哪一段?”
千叶道:“公子有神器助力,自然一日千里。千叶真气比公子略高些,正欲突破荷之流。”
庄周心道:“她只比我多了一个阶层。假以时日必超过她。”
千叶瞅他神色,猜到他心中所想,说道:“公子,这七阶真流,越往后越难突破,每往上一层都需极大的代价。公子虽然际遇极好,天赋又佳。然不加以用功苦练,终是无用!”
一语说出,如同一盆冷水在他头上灌下,将适才涌起的喜悦灭的荡然无存。
千叶又道:“我记得用了五年时间才从柳之流进阶荷之流。想公子的领悟与努力,用不了这么久。”
庄周知她安慰,心中一暖。他道:“却不知老祖与大哥都修习至哪个阶段?”
千叶道:“老祖说过,他已达竹之流。想来以离将军的功力,必然也在此阶徘徊。”
庄周又惊又骇,想不到他们的真力如此高绝,令他望尘莫及。他道:“大哥曾与我说过,待到再见面时,一定要见到一个神采飞扬的庄周。我可要好好修习,给他张脸!”
灵光一动,想起定海珠既然能够让他受惠,何不让千叶也试一试?于是道:“姐姐,不如……不如姐姐也吞服定海珠,也好早日突破限阶。”
千叶苦笑道:“公子,这定海珠乃是海族之宝属于水物。我们蝶人依林为生,五行归木。水生木长,倒有益处。只是未经主人同意,岂能乱用?”
庄周闻言,摇头道:“姐姐,既然此物乃奇相之宝。他是你的义父,便是一家人,用自家的东西有什么打紧?”
千叶明知他强词夺理,可是却挑不出毛病找不出话来回绝他,只好暗暗沉默。
庄周不依不挠,软磨硬泡。劝她从蝶袋中取出定海珠。
千叶被他说的心有所动,却终究忍住念头,道:“千叶以蝶族法脉,假以时日自然能够突破阶层,不需他族嫁衣!”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喝彩:“好,小小年纪有志气,让人小看不得!”
庄周二人俱是一惊,随着声音传来的方位看去,只见前方山谷间滚滚流沙之上站立一人,头戴玉冠,白衣鼓舞,腰间插着一根碧绿竹笛,形态潇洒。
那人微微一笑如阳光灿烂,让人不由得心中温暖。
千叶谨慎道:“你是何人?”
庄周斜指竹剑,怒道:“你这人好没有礼貌,站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
白衣人不慌不忙,淡淡道:“你二人在我的地界说话,还不许我听么?再者说,我可没有偷听,却是在堂堂正正的听。”
千叶阴冷一笑,道:“蝶族穷水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地界?”
白衣人哈哈大笑,将腰间竹笛取下,在手中轻转了几圈,说道:“小丫头!我在此处之时,你怕是还没出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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