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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刺的花

带刺的花

作者: 老晁 | 来源:发表于2016-02-06 23:28 被阅读53次

    往年过春节,我总要回西都。带上一个包。包是当时尚未成为一个父亲的J陪我在城隍庙的一条街道买的。容量足够大,我去时只装几件衣服,一本书和记事本,刻意留足了空间,然而回去时却又装满了各种腊味或尚有余温的散养鸡。这些还不够,通常还要外加一两个大袋子,提在手里。回到s市的家中总是满头大汗。“春运”嘛,这样的体力运动,在所难免。

    万物似乎都在运动,而某些人却一直像静止的。在外人看来,人生就是那几个“节点”,求学,工作,娶妻,生子,还债,退休。如果说你在某个节点上静止了,那你的人生对别人来说就是毫无进步。我们似乎总是马不停蹄,像在不停的赶路,或者在追赶别人生活的脚步。但“追赶”这样的词语,总是显得急功近利,具备非常大的盲目性。这些所谓的节点,终究是要到来的,你追赶也好不追赶也好,总有到来的那一天。而我们最需要关心的问题是,真到了那个节点时,你是否已经准备好了。起码心理上觉得那个节点的到来已经成熟了。我们总是急急上路,匆匆了事,回过头来感慨人生或许连草稿也不是。因为草稿,是为完成而准备的,草稿是可以修改的,然而人生却很难去修正了。这是人类普遍的困境。控制每个节点到来的节奏,是一种对个体生命(时间)的把控,在有条件把控的情况下选择随波追流,不能不说是一种自甘堕落。人的生命都是那几十年的光阴,然而可控的算起来就不多了。我们无法控制自己出生的家庭,姓名,也无法控制最先念的小学或者初中,更加无法控制的是亲人逐渐的老去或者青春缓慢的退场,那漫长的告别。毕业是某种告别,工作是某种告别,婚姻也是某种告别。每一个节点的基因是“告别”,承不承认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年我常去参加朋友的婚礼,而且总是在大家都没有痛饮时故意把自己喝醉,而我那些挚友的婚礼,难道就不是对所有来宾的告别吗,告别独身的自己,迎来新生的自己。所有悲哀或者欢喜皆从告别中来。而告别,就是事物运动的开始。

    西都之于我,就是见证每一个告别时刻的来临。哥哥娶妻,弟弟升学长出喉结,朋友生子成为父亲,祖父母的去世…有人进来,就有人出去,这是万物法则。这些也都是无法掌控的地方。每个人的时间都是相同的,可供自己掌控的却并不多,不能掌控的时间,那是一种税收。

    今年的故乡又与我去年去过的不再相同了。我有时候会怀疑这样的一个故乡还是否是我心中的故乡。有时我也惧怕故乡人眼中那异样的目光,可是我又不能够停止我对于故乡的思念。那是一段青春,一段不自知的快乐岁月,那是对所爱的人的日夜无止的思念,是对那里熟悉的月光,大地,晴空,空气味道的思念,对带刺的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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