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在放露天电影,几个老头老太太就着晚霞和喧嚣唠嗑,如果爷爷奶奶在的话,必定也是其中的一员了。
小时候,爷爷奶奶只要是不忙就会带着我们几个去看戏。在老家一带,有钱的乡绅做寿或者庙里请神之类总爱搭了戏台子演黄梅戏。演的多是《五女拜寿》、《女驸马》、《王宝钏》一类的经典曲目。
这些戏我们不爱看,我们只对小贩挑子上的“唐僧肉”、”小草“、和一毛钱一小酒杯的葵花籽什么的感兴趣。要了钱,买了吃的,霍霍完,便削尖了脑袋人群中穿梭、打闹、拜把子、结梁子,吃了亏,再扯着嗓子干嚎,去跟大人告状。
大一些了,看得懂剧情,就会各种抢占高地、跑到后台偷看演员换衣服,如果愿意撒个娇,还能登上尚方宝座——爷爷的脖子。爷爷人高马大力气足,可是爱立规矩:上去了就不准下来。又不是路易十四的断头台,还有上无下,哼!不放我下来,休想我以后给你跑腿买烟!这一招百试百灵。
初中课文上到鲁迅的《社戏》:“真的,直到现在,我实在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一下子说到了心坎上,有什么山珍海味,比得过夏日午睡后晾好的清粥小菜和倦归时锅里温热的饭菜呢?
小时候想要天街上最闪亮的星星,长大方知守护好心中的那盏烛火才最难得。
摇曳不定的,到底是扰乱心声的世俗之风,还是脆弱而不堪一击的固本之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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