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人的小八卦】艳舞二三事
当年上的第一个外网就是pornotube,我很怀念那段时光。
我个人认为有些东西一听就是假的——因为太符合人们的想象了,完全符合人们想象的东西一定是假的,就像人们曾经幻想过的会扇翅膀的飞行器。《熙陵幸小周后图》不用考据就能肯定是捏造,因为内容实在是太另让人想相信了,以生活不鸟任何人的一贯鸟性是不可能有空编出我们如此爱听的故事的。唯有我们中某些咸的冒盐的你我他,才有如此准确的娱乐精神。“喝醉睡在个浴缸里,醒来发现一个肾没了”就是有这种精准打击力的童话故事。
我猜,世界上大部分的色情生意也就是这样的童话。(怎么办呢,我就是这样幼稚的大傻x)
虽然我对色情业的支持的坚定的、一贯的。据可考的数据世界上只有3%的人为色情内容付费,我就是那3%。当我只喝得起免费长岛冰茶穷的叮当响的时候,我也不忘给迈阿密的脱衣舞娘10美元小费。如果确实困难,给不起物质支持,那我也尽量积极的精神支持。国内某18线农家乐艳舞跳的一台糊涂,烂的我都要笑场了……我忍住没笑,坚持看完了。不过后来我看跳这种舞的个个都穿圣罗兰,小部分穿prada和miumiu,我想人家应该过得比我好,就算了,交个门票了事。(注意啊,这三种牌子的高跟鞋好穿经过市场检验)至于拉斯维加斯站街的姐姐们,人家不理我,我也不好硬去交流不是?
钱钟书有所谓“天仙美”和“妖精美”。我作为一个直女也认为女人有forbidden apple 和low-hanging fruit,“贤妻良母”和安娜金本质上都是同一种水果,而我喜欢红富士,不论高低枝。我愿意听穿chanel套装的老阿姨讲她爹死了但是没人care的冗长故事,我也喜欢闲来看看不穿衣服给人打招呼的姑娘,不管巴黎的,还是荒无人烟大马路突然冒出来给跑长途的司机歇脚的地方。我曾偷偷以为,我也有Gay Talese那样旺盛的兴趣,可惜没有他的好运。
所以我大概察觉了里头的一点门道,那就是:没有你想的那么爽。
把性和钱像可乐一样包装好,然后放在市场上,还有公正透明的汇率,这事搞不来,从来没有实现过。你小时候在《读者》上看到的“想要最高的科技,和最狂野的性,都需要付出大量金钱”的事可能是真的,但是反过来很难行得通。
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顾客除了想买性,还想要性附带的快乐。但是性怎么可能不快乐?以AV演员举例,即便是天赋异禀,很多人也在AV演出中不快乐。首先,如果要一镜到底不剪切,男演员就得提前自己撸一发,然后拍第二回的以勉强达到要求的拍摄时间;而女演员要尽量少吃东西,对向镜头的时候拼命的吸肚子,这样才好看。虽然,厂牌的AV演员至少半个月就要体检一次,理论上他们比我们一般人染病的几率还低,但是这种事就像从马桶里喝水,再干净也是马桶不是?心理压力大。所以老演员拍的片都有一种程式化,或者沮丧感,看起来很累。我听过的最恶毒的评论是“野猪拱槽”和“僵尸互啃”。
有人就要反驳了,表演那当然很累,看表演甚至被服务肯定很爽吧?我想你远远低估了性唤起的复杂性,这也是色情业的有趣之处。有没有人想过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至尊会所”的小卡片设计的如此一言难尽,但人家还从来不改?我想这一开始可能是成本原因,后来就是出于维护品牌形象的考虑了。这个行业需要某种特定的形象,以便你看一眼就能迅速调用大脑里长年积攒的黄色废料,在3个小时内就能完成交易。
小姐们本质上也是普通的苹果,和你从街角的Dunkin’Donuts买早餐排队挨一脚距离的无趣女人差别不过在山西老陈醋和大同老陈醋之间。也许她们确实肤白貌美,腿长腰细,但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遇见她们,你可能就开始挑她们妆太浓、身条粗、皮肤粗糙,有口音还龅牙。小姐的核心魅力就在于她们是性工作者,也就是俗称的“婊子”,爱信不信。
有人采访71岁的Mae West,年轻的男记者清楚的看见这个曾经的性偶像垮塌的身体和脖颈上的皱纹。然而与她柔声对话20分钟后,他发现这些身体上的不完美都诡异的消失了,在那个加州一个普通的下午,West的香闺中,丝绸玫瑰和白皮草的烘托下,似有魔法发生,West又变回了那个说"Is that a gun in your pocket, or are you just glad to see me?”的女人,不可思议。没啥不可思议的,West七岁就登台表演,据说从小长得就一般,才艺平平,说话像扔棒槌。但当她登上好莱坞的顶峰,她已经脱胎换骨,这时候她已经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你看过的几十部爱情电影里的“那个女人”,当你看到她,你又回到了自己沉闷懵懂的高中时代,把镜子绑在脚上伸来伸去,被扇耳光,被罚站,逃学去看West小姐的电影,任她搓圆捏扁。
这就是性唤起的魔力,色情的魔力。在粉色灯光下匆匆的一瞥,请务必想起你听过的第一个色情笑话,第一躯感兴趣的身体,所有你猜测过的、幻想过的旖旎肮脏的传言。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浓妆锥子脸,但是如果5年前网上不穿衣服的女人是锥子脸,那此后的女人必须得全都是,因为如此一来,你们本来从未见面,你却似乎听过她的所有事。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武侠小说电视电影的同人自古就多,因为省去了建立人设的麻烦,感觉来的快啊。
在德州奥斯汀的高档饭馆里有做援交的女学生,在上千磅起的伴游服务单上,有清纯的脸蛋。那他们又有多少是靠实力吃饭的呢?如果顾客60岁起,再折腾又需要折腾多久呢?虽然不是白拿钱,但想必营收率应该挺高。这就必须要谴责性交易中普遍的注水和欺诈行为,以华尔街的招妓行为举例:单身男交易员年底拿了分红很多会招妓犒劳自己一下,就有应召女郎深知这一点故意宰他们,平时要2000这时候要1万!而居然就有人信了,还就爱点最贵的,因为好不容易才一回么。诸位听出什么来了?说明交易员平时很检点啊……运动员的嫖资纠纷新闻每年都好几回,人家知道市场价格啊。
当然,当然,程序员的嫖娼问题相对泛滥,日本的美国的,可能他们时间灵活快钱多。但讽刺的是,程序员居然从来都不是色情故事的热门主角,起码远远冷门于上面的富翁领导体育明星教师医生单位主任村支书,没听说过谁性幻想把自我代入成程序员的,岂不怪哉?大概是,如果“婊子”代表的是责任的解脱,永远充裕,永远不用管对方满不满意的自在的性;那嫖客代表的就是支配与权力,所以程序员和底层公务员很难当上色情故事的主角,大概是大家知道他们苦吧。
大家爱性,但大家更爱社会地位。所以当粉色的光环褪去,譬如嫖了那么十几次之后,一切归于乏味和平常。有人把和伴侣爱的鼓掌比喻成按点行驶的火车,一站二战三站,鸣汽笛;而背德的鼓掌明白过来以后,也不过成了另一辆按点的火车,索然无味。大家还是要回归各自的日子,甚至有人翻脸无情和交易对象反目成仇酿成刑事案件。毕竟,一次次的报告文学都告诉我们,妓院不是迪士尼,那里没有红磨坊的妮可基德曼,处处弥漫着失败和颓丧的气息,对生命力的损耗堪比养老院。如果回忆确实很美好,很可能是因为当事人本来就春风得意,所以什么都很美好。
最后给色情业提点小意见,都什么年代了还“夜总会”?难道背景音乐是邓丽君么?过气近在眼前啊!为了解决危机,我建议复兴一些传统精品节目,一个是日本的“浅川”,穿和服一扭一扭假装过河的样子,衣摆慢慢往上提,像和服的花里开出两条腿;后一样是我极想看的,据传美国伊利诺伊州曾经有一种脱衣舞,舞娘穿的衣服一面是舞衣,一面是毛茸茸的猩猩,刚上台是一个猩猩,脱着脱着是一个猩猩和女人,最后变成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和猩猩——精妙堪比川剧变脸!我听着向往不已,深恨美国的政治正确消亡了这项传统艺术,希望欣欣向荣的祖国予以复兴。
但是也切记凡事要专业,像某脱衣舞团搞了一艘船混进美国部队,因为不专业船上的各种废弃物污染了阿拉斯加干净的海域,那就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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