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对我来讲,并不好过。
年初时,八十岁的老妈的腿不好,陪她四处寻找神医,希望能治好,甚至北上去河南,在郑州中医院住了二个星期,那时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担忧,除了心里抱怨有病乱投医,也有许多牵挂,在外想着老公孩子没人管,总想回家,独没想到老妈,最后坚持了二个星期,就将责任推给了二姐,让她来顶几天,接老妈回去,自己独自回来了。
临别时的老母,扶着轮椅,脸上挂着笑容,那笑容里中隐约觉得苦涩。她不想拖累我们子女,知道我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可老有所倚,人异地他乡独留她一人去面对,她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现在还忘不了临别时情景。坐上出租车,心里是空荡荡的。哭泣,已没有了理由,笑着面对,又不忍心,我别过脸,不敢直视,用余光瞥见她那一头的白发在风中凌乱着,心里酸酸的,好想留下来陪着她,但最终还是随着出租车离去,看着老母那矮小的身影渐行渐远。
我有我的生活,也有我更关心的人,她老了,我却如此说:"对不起,妈妈!"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
虽然老妈回来了,我仍然陪着她住院开刀换关节,再也不敢逃避,但心里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这样吧,一年快过去了,老妈坚持锻炼,但风湿病让她的好腿又疼了,眼看着和她一起住院的人都健步如飞了,我又心塞了,她也总盼着能不找保姆了,她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而我也慢慢开始松懈了下来。
谁知道天公总喜欢和人开玩笑,一向叱咤风云的二姐说是进急诊室了,我还漫不经心地叫儿子去管,因为小女儿放学回家要人接。
第二天,不急不忙地去了医院,急诊室的医生一脸黑线地看着我,"你们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知道她的病有多严重吗,脑干梗阻,这是脑梗里最重的,你们都不管?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和我妈……"还没说完,医生摇了摇头,叹息地说:"挺可惜的,就这么一生!"
我这时才意识到危机,忙认真听完了医嘱,可脑子里空空的,只有一句话记得,"別看她现在还清醒,她会一天天加重,最后昏迷不醒!"我干笑着问医生最好的结果是什么,他鄙视我说:"你听不懂啊,这病是保命的问题,你还想别的?没有如果,这病我们看多了!"开了药方连病危通知书一起塞我手里,再不理会我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的,只听旁人说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二姐住进重症监护室,我在门外干守着,医生找人时我去吃饭,白坐一整天又没人理,那是一种煎熬,脑子空的,想着双胞胎的我们小时候,她做为大我十二分钟的姐姐对我的百般呵护。
本来会背的心经,此时也忘了干净,下载了一个,没事就心里念着,想慢都慢不下来,念着这句,心里已经想到下句了。心乱如麻,此时才体会到。
看着一天天奇迹般好起来的二姐,心却轻松不起来,直到今天收到医生通知,说过二天就可以出院了,去联系一下康复中心吧,我才放下心,真想大叫几声,谢谢上苍,谢谢佛祖,谢谢一切生灵的厚爱。
真希望如我打给老妈的电话上说的,2016终于过去了,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
希望新年新气象,我们一起重新开始,因为我们都经历了一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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