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弓之鸟的世界过于残忍,鸟语花香的世界太难得。小鸟依人的感觉真好,与鸟共鸣,实感奇妙!
——题记
这个周六,我在卧室整理衣物,忽闻窗外“咕咕”的叫声。抬头望向窗外,两只鸟正站在晒台上,一身灰褐色的绒毛,一双明亮的小眼,机灵的小脑袋转过不停。若有风吹草动,它们随时展翅高飞,我不得不屏息凝视。它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晒台上的草坪。相互对视良久,仿佛在商量着什么。我停下手中的活计,生怕响声惊走了它们。急忙溜出去,唤先生来看。它们胆子够大,见我出去,也不曾飞走。
我们再看,哪知它们还在那磨磨蹭蹭,没有丝毫离去之意。我好奇,它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踮起脚尖,看了看晒台上的草坪,上面似乎多出一些枯黄的草茎。原来它们夫妇想把巢穴建在此地,想得挺美。房子建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多么像一栋高大上的小别墅。此时的先生一脸坏笑:你们等着。我明白,他想趁其不备,一锅炖了它们。“不经我允许,谁也别想伤害它们。”我宣言。
过了一会儿,一只鸟飞走了,也许是去寻找建房的材料,或许去觅食。另一只扇了扇翅膀,似乎将欲飞去,又像是眺望等待着什么。它埋头理了理草茎,却干脆蹲在那里抬头张望。好吧,为了它不被打扰,我暂时撤离。晚上,再看晒台,鸟去巢空。它们也许识破了先生的狡黠,肯定不会再来。
周日,因为写作,我起得很早,根本没时间注意它们的存在。正沉醉在写作世界的我,被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惊到,不禁把目光投向窗外。那只鸟正稳稳的落在客厅的窗户上。它的外型有点像鸽子,却比鸽子长得好看,它的叫声跟鸽子有很大的区别,鸽子叫起来“咕噜咕噜”,声音很短促。而它的声音却是“咕咕咕”的,拉得很长,且轻且柔。着一身如绸缎一样光滑灰黑色的羽毛,勃颈上点缀着黑白相间的小斑点,仿佛用珍珠串编而成,胸脯呈红褐色。最吸引人的是它那双圆溜溜会传神的小眼睛,犹如一对黑色的玛瑙,从未近距离欣赏如此美丽的鸟。我立即在网上搜素,原来,它们是国家三类野生保护动物——珠项斑鸠,多好听的名字!
它窥视我一番后,飞回它们的巢穴。我蹑手蹑脚来到卧室,两只斑鸠正忙着垒窝。对我的偷看没有丝毫惧怕,我很欣慰。今天,绿毯上的草茎仿佛又多了一些。看样子,它们真的想定居在此。我肯定求之不得,每天不用去旷野,就可以欣赏它们优雅的舞姿和清脆的歌喉。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去上班。目光情不自禁投向晒台,一只斑鸠稳稳地蹲在巢里,一动也不动。定睛再看,它的眼睛却睁得老大,还眨呀眨呀,毫无睡意。也许是防备我偷袭吧,多么机警的鸟儿!等我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扭过头去再看,不知什么时候,不见踪影。可能怕我伤害到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呀。细瞧,我惊喜异常,一枚莹白的蛋宝宝孤零零的躺在窝里。“老公,快看,斑鸠下蛋啦!”我起身摇醒先生。他睡眼惺忪:“下蛋就下蛋呗,有什么值得如此兴奋。”我讨了个没趣,也是,老都老了,却总像个孩子!再也不用担心斑鸠不来了,因为它有了自己的孩子。
晚上回家,来不及放下包包,直奔晒台,果不其然,它回来了。怎么总是它一个人呢?我疑虑重重。那天做窝明显有两只斑鸠,难道它们闹了别扭?抑或是另有新欢?可苦了这只斑鸠妈妈。哎!鸟的世界,我不懂。半夜,只听得窗外“莎莎”之声,在下雨,而且,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最担心的是斑鸠,它冷不冷呢?是否被雨淋湿?如坚持不住,会不会飞走?
第三天早起,便急着去看它,它似乎一夜不曾合眼,正用黑溜溜的眼睛瞪着我。此刻,它毛发凌乱而潮湿,面容明显消瘦,没有初见时那么精神,那么美丽,还是一动不动地孵着宝宝。我的担心实属多余,母亲怎么会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呢?我洗漱完毕坐到梳妆台前,这次它没有飞走,我与它仅二尺之隔,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它在逐渐信任我,我也开始喜欢上它。从此,我多了一份牵挂,也多了一种乐趣。
以后进进出出,收拾衣服,整理房间,尽量把响声调到最低。先生也很配合,他好像没有恶意。可能因我喜欢,他要爱屋及乌吧。
第三天,雨仍然下得很大,风也很清冷。下班回家,照例先去看它。凑近细声细语:“你还好吧,累不累?冷不冷?”它看了看我,仿佛在说:“为了孩子,苦也快乐,谁叫我是一个母亲呢?”真是一只有灵性的鸟儿。看它那样憔悴,也许一天没进米水。我快速到厨房给它盛了一小碗饭,然后,轻手轻脚打开窗户,以为它会飞走。出乎我的意料,它异常平静地看着我。这次,我们仅隔几十厘米,如想捉住它,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怎会伤害一只如此信任我的鸟儿?况且,它还是一个多么称职的母亲!我放好碗,轻轻关上窗户,时不时来探视,看它是否吃掉那些米饭。希望它能多吃点,以增强体能,快点孵出宝宝!早日翱翔于蓝天,飞回属于它们真正的家——大自然。
人与鸟儿和谐共处,并不只局限在山林田野。只要心存善念,即使在喧闹的都市,我们也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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