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惊蛰乌鸦叫,春分地皮干,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以鸟鸣春,以雷鸣夏,以虫鸣秋,以风鸣冬。谷雨却是春华丽而又端庄的落幕使者!
儿时,我从大人们的谈话中得知“谷雨”这个词汇,于是,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它的来龙去脉,谁知,妈妈洋洋洒洒地道“谷雨就是该种地喽!”虽然,字数不多,我却把“谷雨”这个词义领会得透彻!
小时候的村庄是热闹的,特别是谷雨时分。邻居家的老黄牛也是派上用场的最佳时期,邻居姓周,听妈妈说他的祖祖辈辈都是以养牛为生的。那个时候,我会觉得家里有几头牛,是一件特别厉害的事。因为他们不仅可以赚钱,还有左邻右舍巴结着。每次犁完地,沟沟壑壑立即变得平平整整,松软而俏丽。这时,蚯蚓也会在春天的召唤中苏醒,它光滑的躯体却使我毛骨悚然,我会伴着一声尖叫狼狈逃窜。妈妈在一旁打趣,胆儿可真小!
我们的土地分为平地和坡地。每次耕种平地,都会像集体开会似的。三个人一组,主力刨坑,一人扔土豆片,另一人撒肥料。有时,我们几个家庭会比赛谁种得快。大人们还聊谁家庄稼种得好,探究着有什么秘诀!一片欢声笑语淌过河流,越过山脊!这是和春天的一席情话!
坡地的路途比较远,每次到坡地的时候,总是先休憩一会儿。坡地大小不一,或弯曲或窄小。路况的坎坷,让我不自觉地偷懒,而妈妈带的干粮,是我阻挡不了的诱惑。黝黑的肌肤被阳光眷恋,不掩饰,不躲藏。累了,直接席地而坐,脏兮兮的小手拿起饼干,使劲往嘴里塞,来填饱饥饿的味蕾,扬起嘴角,幸福油然而生,被妈妈“哄骗”继续干!
一大早,公鸡打鸣,猫狗吵闹。柴火喷出火星,玉米糁的黄,另黄金感叹。案板上,妈妈腌好的咸菜,散发出饱满的气味,等粥煮好,我们就已经在庄稼地里“快活”了一番。坐在石凳上,端起碗,仰着头,天空如十万瓶蓝墨水的蓝加上十万朵棉花的白。
月亮早早地挂在天边,和太阳庇美。太阳休息,明亮的月光才作我们的手电筒,我们拉扯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那时候,我们有两间土房,也有两间瓦房,分上屋和下屋。妈妈的呼噜声很大,狗吠猫叫已荡然无存!
后来,路过老周家的牛圈,仍臭气熏天,可老黄牛的身影不见了,留下的是几头黑不溜秋的,满身赘肉的猪。坡地几乎没有人再去耕种,连平地也种上了所谓的“风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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