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越觉得生活就如同一场梦,我们是活在梦中的人。我们在梦中哭,在梦中笑,在梦中上演着那看似早已编排好了的戏篇。我总是迷失在自己的幻觉中,似乎在一个个恍然的瞬间,周围与我相关的一切,都换了时空变了模样。我总是想奋力的抓住那一个个美好的存在,却发现那一个个美好的存在,就像昨夜梦中的人和事一样。说它似有,我却找不到与它相关的任何痕迹。说它似无,那一个个的美好的存在,确实给我带来了真实感的快乐。痛苦亦然是似有似无的存在着。曾经令我痛苦的人和事,早已是旧日黄花。今非昔比,再回首时,除了感恩这痛苦给我带来的成长之外,就是感叹时光的飞逝了。
前几日是煮着清江水,泡着单枞茶。而如今是煮着帽峰山泉水,泡着玉露茶。从广州到恩施州,从恩施州回广州。从一个故土到另一个故土,从一方山水感悟另一方山水。我的生命就如同我的行走一样,它总在不停的感悟,不停的呼吸。好吧,且让我的生命与文字,浸泡在今晚的玉露茶中,任凭着窗外雨水的洗刷。透过漆黑的夜晚,雨水朦胧了我的双眼。在我记忆的深处,我总是能回味呵咀嚼到这个“年”中的记忆。还能顺着玉露茶回味的甘甜中,追溯清江夜语的命运。
摄于外婆家楼下或许是因为外婆家背靠清江,我总是能在州府恩施城中寻觅到一片宁静。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闹中取静吧。外婆告诉我,在她读小学的时候,她的老师带他们来我们现在住家的地方参观。那时,我们现在所住家的地方是机械厂。关于机械厂这个故事,我听外婆讲了没有上百次,也有九十九次。每当外婆讲完后,她自己也总会感慨变化和无常。甚至也会感慨,当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日后会在这里买楼住家。从机械厂到商品楼,外婆是亲历者,我是旁听者。但是,在清江奔流不息的呐喊声中,我看到了无数个曾经在这块土地上的身影。它时而是一群艄公的家,时而是一片农田,时而是一个码头,时而是汪洋一片……在无始无终的时而中,我不知道在下一个时而里,它又将会是什么?我也不知我有没有机会,看到下一个时而。
摄于曾经的清江边我虽没有亲历外婆口中的故事,没有看到在这一块住家的土地上,机械厂是如何变成商品楼的。但是,我却亲历了屋后清江边变化的一切。回来恩施,我总是会来到清江边。这似乎成为了我回到大山深处的生命仪式。在我的记忆中,屋后的清江原来很宽,水时而深,时而浅。每当准备到清江滩上走走的时候,外婆总会叮嘱我,注意安全,小心上游放水。我总会在浅滩处捡石头,总会把自己的双手浸泡在清江中。是因为水至清则无鱼吗?还是我的到来吓走了鱼儿。在这里,我没有与鱼儿相遇过,但我却相遇了岁月中的知己。知己即自己。我还记得那一年,清江边的油菜花开了,我从清江的浅滩处跑进油菜花的地里。这段记忆很清晰,就如同昨夜的梦一样。而这片油菜花地也正如那场梦。因为修建清水走廊的原因,河滩旁在改建。我再也找不回那一片油菜花了,它就像我昨夜的梦一样,似有似无。
其实,我一直很敬畏清江。它不仅仅养育了一代又一代大山深处的子民,也毫不计较自己的子民是如何对待自己的。清江,是一位真正的母亲。母爱是包容的代名词。哪里有和自己的子女算计的母亲呢?任凭后人如何开发清江,如何改造清江,清江由始自终就这样的静静地流淌着。它一贯包容着,一贯沉默着。外婆告诉我,在她小的时候,清江很宽,江面上有艄公在摆渡。慢慢地,清江上游在发电,城区中部分流域的的水便浅了,清江包容着。现在,为了发展生态旅游,准备搞一个清江夜游,清江依旧包容着。它的包容和低调早已成为了州府人的习惯,也早已忽视了它的存在。千百年了,它始终保有自己的姿态。百川东到海,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低为王,水低为海。
我虽不知未来的清江会怎样,但我依旧敬畏它的这种精神和存在。就如同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将会如何一样。无论明天如何,我都始终保有着我的向往,如果还活着,就好好的活着。自强不息,厚德务实。
夜渐渐深了,雨渐渐停了,茶渐渐淡了。岁月静了下来,静了的还有我的心。
写于2019年2月21日广州帽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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