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因为出差到昆明顺便见了我妈,待了几天。感慨良多,一是看到跟我同龄的人都在家一边工作一边陪伴父母,还看到妈妈已经逐渐衰老,特别是她跟我提起说她不想再一个人漂泊了,她想跟着我的时候,我竟不知道怎么回她。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毕业四五年了,还是混的这个鬼样子,在单位低头做人,拿着不高不低的收入,还要把自己捯饬体面,装模做样,去迎合那些人和事,其实我真的好累。我还记得曾经一个老家的人嘲笑我在成都买房的想法,说想法是好的,但不现实,呵呵,我真的想呵呵了。可是那个大叔的嘲笑不也是没有道理,这个社会阶级分明,而我生活在底层,学历不高,靠什么去改变阶层,只有努力工作加努力学习。说实话,我没有努力学习,一个人在外面就考虑的是享受,全然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现在想想幼稚之级。还不努力,只能被社会淘汰,被他人鄙视。今天刚好航班误机,在机场大厅苦坐着时回想这次匆匆与妈妈的相聚,看见她被别人瞧不起,但为了不给我增加负担,她有病痛,有委屈,有压力只能自己承担,别人骂她她也只能无所谓,没有其他办法,我们就是所谓的在这个世界上苟且偷生的人吧。以前我一直在逃避,在麻痹自己,现在总算是不得不面对,这种现实的责任,是怎么都逃不掉的。自己真的感觉好挫败,好失败。从我上大学开始,我到底在干嘛,我现在还混成这个样子,没房,没车,没法孝敬父母……
我出生在“乱世”中,而这个“乱世”,得从我的母亲说起。母亲出生在一个边陲小镇乡村双职工家庭,父亲是乡村老师,母亲是供销社销售员。那个年代,这样的家庭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大家都一样穷,区别生活优劣的惟一标准就是能否吃饱饭。我的母亲是家里老大,还有二弟和三妹,爸妈虽然不富裕,但单位职工加之供销社的便利,家里的粮票是不缺的,那个时候他们的生活是别人羡慕的。与其他人相比,兄妹三人总算是过过一段安逸的童年生活。后来,我的外公因为工作原因必须去山里当校长兼老师,外婆的工作也丢不得,毕竟一家五口不是那么好养活的,于是,外公让母亲作为老大跟着他一起去大山深处,开始了长达多年的助理生活,而外婆则留在镇上,带着母亲的二弟和三妹一起生活。那些年里,外公每天要翻山越岭,去好几所学校给那里的少数民族的孩子上课,那个时候的大山还是保留着原始落后的生活,外公就像一个传教士一样,带给他们知识和希望。外公是汉族,他自己也是从大山里通过学习走出去的,他学习少数民族语言,将心比心,他也希望通过自己的传播让这些大山的少数民族孩子走出去,去让自己去接触世界,去实现自我价值最大化。对外公来说,只要出去,就有机会。而我的母亲当时只有12岁,却担负起外公的生活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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