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东野奎吾《白夜行》
直到最后也不知雪穗对亮司的感情中究竟有没有爱情,感到最多的是两人的相伴就像笹垣说的“枪虾和虾虎鱼”一样。但就在这种相依相伴中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日久生情?也许是。在阳光下散步如同在黑夜中踽踽独行,还好他们是彼此的光。
本是天真烂漫的孩童,一个因家境贫困不得不出卖肉体养活母亲,另一个则是看到父亲的丑陋行径,然后又深知母亲的出轨,家的分崩离析不过一触即发,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被这样蹂躏,他怀揣着悲伤与憎恶坚定的将那把剪刀刺向了父亲的胸口。
绞尽脑汁处理现场后,不知亮司抱着何种心情在通风管中爬行。
从此以后,他们踏上的便是一条不归途。
因一时的疏忽以及先入为主的猜想和亮司母亲的隐瞒,使得警察最初并没有将这两个孩子纳入考虑范围。也因此使此案件成为不解之谜,草率处理。但笹垣并没有放弃,一直以来都在暗中追踪。
犹如雪球一般愈滚愈大,为了缝补一开始的破绽,接二连三犯下其他的罪行。雪穗为了隐藏自己的内心,避开世人的眼光,隐瞒母亲死的真相,被富有同情心的唐泽礼子收养同时更名为唐泽雪穗。其实自我感觉这一切雪穗早就料到,她曾听到礼子与母亲谈话说想要收养自己,与此同时,她经常会去礼子家去讨教茶道花道,深得礼子同情与喜爱。
雪穗想要的怕不只是一个安稳的生活,而是抛弃一切过往保护自己的灵魂。因此便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当然,亮司仍在黑暗的通风管中徘徊。不,他们是在互相扶持。
不可否认,亮司的头脑真的是很缜密(也许应该说东野头脑太睿智)。
犹如毛姆《面纱》中说的那样:“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的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有时候爱一个人,最糟糕的处境是,我没有爱上你尽力呈现的美好面貌,而是爱上了你污浊不堪的心。”甚至对方的底细,然而依旧愿意陪在对方身边。
高度伪装,工于心计,不知深夜他们是否会突然惊醒,怎么面对那些亡魂?怀揣对世界的不满,以及人性中的欲望,更多的是自我保护?也许是防卫过当。身披盔甲,不过是仙人掌,玫瑰一样的自卫。只不过是难于回头罢了。
在阳光下行走的谎言终有一天会被捅破,终有一天,会被戴上镣铐。
也许是深知自己犯下的罪恶太过深重,亮司选择的便是一跃而下结束了一切。而雪穗像人偶般面无表情,沿扶梯上楼的背影犹如白色的影子。“枪虾与虾虎鱼”的组合就此结束,枪虾的死换来了虾虎鱼的生命,从此以后,虾虎鱼再也没有了同伴,只能在黑夜中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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