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精英社会永远都是极少人拥有,真正穷困潦倒的穷人,也是少数,绝大多数的人,都处于中间地带。当然了,在这个中间位置,又有中上游、中游和中下游之分。
可以说,在现在社会,完全靠种地为生的广大农民,绝大多数都可能处于中下游,基本生活无忧,而真正需要帮助扶贫的还是很少数。
但在中国解放之初及“文革”期间,农民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出生在50年代、60年代的人,对此是深有体会的。那时,一个农村孩子,要想摆脱贫困的生活,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好好工作,方能过上相对好的生活;另一条路就是当兵,而且在部队更要努力和奋进,考上军校,在部队里工作,也能有一个好结果,否则就只能“从哪儿来,还回到哪儿去”。
我出生于一九五八年,经过十多年的战乱,中国刚刚解放,各种科技都不发达,各种物质相当匮乏,人们的生活很是艰苦,好在有共产党、毛主席的领导,人民能看到未来,能看到希望,虽然生活艰苦,人们的幸福感还是很高的。在我记忆起,就是吃不饱,而且食物种类不多,玉米面、高粱面还吃不饱,小麦面就更少了。到了一九六六年开始了文化大革命,人们更没有心思去工作,去创新,去生产更多的财富,而是一门心思地搞思想斗争,搞意识形态领域的革命,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在我上小学开始,就曾经到收完玉米的公社大田里,去捡人们漏掉的,或者遗忘的玉米,以贴补家里的粮食的不足。还到集体收走红薯地里,去用铁锨挖遗漏的红薯,我们称为“搜红薯”。
在小学、初中阶段,最多的是和小伙伴们去割猪草。猪草割回来后,母亲会把一部分直接喂猪,一部分剁碎拌上一些麦麸,煮熟了喂猪,母亲说,这样猪长的快。这头猪,一般在刚刚过完年买回来,喂上一年左右,到了年底,就是一家人改善生活的希望。有时候,一头猪母亲都不舍得一家人都吃了,还要卖出去一些,用卖猪的钱,给我们姊妹几个买衣服,和准备过年开学后的“学费”钱。
每次我去割猪草,母亲总是心痛我,让我少割些,够猪吃就行了。可是,我每次总是割的框里放不下,再用脚把草踩实在,一直到框顶,每次都要用肩膀扛回来。有时候,实在太多太重,一个人送不到肩膀上,就让小伙伴们帮忙,或者想办法先把框子放在高处,再用稚嫩的肩膀把它扛回来。有很多次,等把猪草扛回来家,肩膀上就会留下血印。每当母亲看到后,眼里总是潮湿地对我说,叫你少割些,总是不听话,看看肩膀都成啥样子了。母亲说完这些后,总是对我说,要好好读书,等考上大学,就可以吃“公家饭”,不会再受这个罪了。
没有读过书的母亲,在一九七七年后半年,听说国家恢复高考制度,高中毕业的农村孩子,可以再考大学了,母亲非要让我复习功课,而且是完全“脱产”。我们是一九七六元月份,高中毕业后回到农村开始务农的,当时还是“人民公社”,我劳动可以挣工分,为家里创造财富。但母亲坚决不让我去干活,让我在家里安心复习。为了防止我偷偷跑出去干活,也是为了不让外人打扰我,明天母亲上地干活走的时候,就把门在外边锁上,我一个人就能安心地复习初中和高中曾经学习过的课本知识。
经过这样一个月左右的复习,我就参加了高考,当时考完后感觉很沮丧,因为上午和下午的考试,有一部分题不会做,就交卷了。
从城里考试回去后,母亲问我考的怎么样,我说,考的不好,估计上不了大学。母亲听后,却安慰我说,不行的话,明年再考,在家好好复习复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自己的努力,最终还是上了大学,而且是国家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着实让我很兴奋,也让父母很高兴。真的要感谢母亲的眼光,感谢母亲的坚决,才让我“跳出了农门”,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知识分子,过上了体面的生活。
人生来就不平等,正像一句俗话说的那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尽管生而不平等,但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靠自己努力,靠自己奋斗,命运就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好好学习,努力奋斗,“面包会有的”,想要的生活也是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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