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茧麦子和另一茧麦子
依偎成了一个麦垛
在相互低头的瞬间
搁置了整个季节的脉络
像是两种被荒芜的忧愁
在一个农妇的眼里飘过
镰刀穿行于麦秆,麦子穿行于人体
收割和食物,是命运里靠的最近的兄弟
我的母亲她用鼻音哼着土地被耕犁的痛苦
诗歌最原始的一切,从土地上的女人
一直覆盖到另一个在土地上哼歌的女人
我的父亲他用行囊里的大半个中国在旅行
爱情仿佛一个疯子,割下最真的心
一次次填上那需要被空着的不安的黄昏
至于我,一个懦夫,贪图享乐者
在青石板、绫罗床上花言巧语
在裂缝和汗水里满足,在遥远和沉默中安眠
只有我最不像诗,只有我最不懂爱情
然而、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风都吹过大地
麦子和麦子,父亲和母亲
我,和我。
——《麦子》城子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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