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落榜,我夾着尾巴灰溜溜的跟着牛哥出去打工。
我不敢回头看看父母失望的眼神;不敢看看衣衫破旧的小弟在后面追赶;不敢看看这个生我养我十八年的小村庄——湾舟畈
远走他乡,我变得更加沉默与寡言。那时经常梦见学校高高的教学楼,朗朗的读书声;梦见和同学在操场上打球;梦到要考试了我好多作业还未做;梦见我行走在我们高三的顶楼,顶楼摇摇欲坠;梦见我高高扬起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在湾舟畈的田野里奔跑……
然而这一切只是个梦,一个破碎的梦!梦醒了,我只能在烈日下、咬紧牙关、四个人抬起几百斤重的水泥板、踉踉跄跄前行;或是光着膀子、躬着腰、把一袋袋水泥从大卡车上卸下。
不知何时,似乎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是少年的情犊初开?还是现实与梦想的落差太大?
我不知道,只是经常发呆,经常站在深夜倾听,冥想……
我开始喜欢读徐志摩的诗,把自己融进那些忧郁而甜美的诗句之中,是何等的浪漫!何等的亨受!
我买《雪莱诗选》只是因为我看到封面上雪莱那双多愁善感的眼睛。
喜欢《读者》、喜欢《青年文摘》,那短小、精美的篇章不时泛起心里的波澜。那忧郁的、甜蜜的、伤感的、开心的、伴随我每一个白天和黑夜。
我想,在那美丽而虚幻的世界中我就是那王子,一个忧郁而失落的王子。
我开始自己动手写作,与其说是写作不如说是发泄,情感的发泄。三大本日记和所谓的诗篇,编织着自己落寞的年华。
1998年,我辗转到惠州一家工厂打工,有一位工友也喜欢写东西,并且他也经常投稿。
那时,投稿对我来说是个新鲜事,也是个害羞的事。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一点信心,也生怕别人看见我心底的那些小心事。
工友听我说写了三大本日记,要我给他看看。他匆匆看了一些,选择了三篇和他一起投稿。
不多日,惠州晚報上刊登了我的一首诗和他的一篇文章。
接下来,報社有人釆访我俩,他见得了世面,侃侃而谈。而我还未开口却已脸红。真心感谢他们没有让我出丑。
之后,晚報出现了一个大篇幅:一个车间,两位诗人!
这就象在我们厂里放了一个炸弹,我不明就理成了厂里的一位木讷的小明星。
之后,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写诗。一条语句,一个标点符号我们推敲好久。
然而,好景不长。之后我离开了那个厂,再也没有投过稿,写点东西了。毕竟在外,我没有能力去追求那精神层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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