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初中毕业就回乡务农,昏暗的灯光下,珍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一阵阵悲凉袭来。
窗外,远处的山峦忽隐忽现,珍心里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就此老在山中。
年关将近,邻村的秀去城里打工回来。秀初中一年级未读完就辍学去城里上班了,在商场卖衣服的她,回到村里,煞是光鲜。
和秀一同到城里的珍没有活干,只能和秀挤在一起暂住,约过了一星期,珍无聊的在街上闲逛,电线杆上一则招工信息让珍看到留在城里的希望。
饭店的咨客不需有无文化的考量,面容姣好身材苗条的珍站在那里,让饭店的大门增色不少,那身紧致的旗袍包裹着珍,一下子让她散发出浓郁的青春气息,客人们为了争睹这姣韵的感觉,纷纷来到这里,饭店里客满爆棚。
中年客人连续几日都光顾这间饭店,天色渐暗,珍看时候不早,该进店里帮忙了,这时候,中年客人上前搭讪递了张名片给珍,嘱咐珍记住上面的电话,有事就可以电话找他。
饭店的生意依旧火爆,珍却呆不下去了,这不是她要的工作。每天脚疼腰酸的站在门前,这种生活何时是个尽头。况且每月除了开销,没剩几个余钱。
拔通电话后,珍径直来到市中心的咖啡厅,她第一次到这地方,心里忐忑着,不知道见了面是什么情况。
在局里的收发室里做不到几个月,珍便名正言顺的在分局的档案室里负责分管资料了。珍知道自己的代价没有白付出,也知道这只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
上班很闲,多看书的同时,珍特地去报了各种补习班、培训班。珍是有想法的,而想法在她心头冒起时,她都觉得自己很唐突。然而,心底里那股劲儿却让她停不下来。
珍这块璞玉经三年的雕琢,已然焕新。推杯换盏的席间,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像极了一个猎人,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份心思为什么总挥之不去。
从乡下来城里这些年,珍与村里、家里人就失去联系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只知道逢年过节,父母都收到她的汇款,父母直至过世也未曾与珍见面,哥嫂也只当这个妹已经消失。
刻意隐瞒行踪的珍,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像着魔似的渴望得到权力,为了那一刻,她不惜一切的将档案更了一遍。
从韩国回来,珍一改以往的谨慎,她的心魔已将她噬到极致。
要想从容的、不动声色的攫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光靠这天生的魅力已经行不通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如果不知道这一点,就枉过了这些年。珍的脑子是活泛的,这身外之物,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所有的利只要能替己开路,可以尽数拿去。凭这点,珍在职场上游刃有余,处处风声水起。
给别人创造机会,让人赢利是珍处世的法宝。在行政大厅这个位上,珍干手净脚,没有首尾。唯有她的独身遭人诟病。
当权欲沾满身心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珍不会傻到染指属下的行径,亦不会像年轻时的招蜂引蝶。从她不露痕迹的行事风格,便能知道一二。
城府极深的珍,不是当年的乡下丫头。她若想得到的东西,并不是当事人送的,所有的款项和她沾不到一起,就连送钱都不是她出面,亦和她无关。该送的没有缺,该得的不会少。她心里的那本帐,记的都是落地的事情。
人到了高的境界,有时候,处事不仅仅是利的问题,两头不得罪,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才是太极高手。
别人的感受在珍看来等同于自己的感受,正因如此,珍在职场上,皆能逍遥应对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而今,珍已不再热衷于顺竿往上爬了,该有的都有,只是她未婚的遗憾,时不时的在她心中浮现。珍想了想,我已不是当年那个乡里的女孩,这点遗憾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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