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读陈鹤琴先生的《家庭教育》中提到:小孩子是好游戏的,生来好动,以游戏为生命的。
当读到这里时,脑海里想起我孩童时的情景。
我的童年基本是在农村长大的,有一个开放式的院子,没有围墙和栅栏。院子里不仅可以打羽毛球,还有爸爸搭建的乒乓球台,给这个尽收眼底的小院增添了许多的欢声笑语。所以很感恩我的爸爸妈妈给了我一个很宽松、快乐的童年。
记得夏天的雨后跟着哥哥和一帮邻居家的孩子们,提溜着小水桶,打着手电筒,随手找根小棍儿,走到小树林捉蝉蛹。小孩子或在树底下或在自己能够到的地方将一个个刚刚好不容易破土而出的蝉蛹装进自己瓶子里。大一点儿的孩子能够准确的找到蝉蛹的小洞洞,他们用手里的小棍儿把它挑大,再向里面灌水,这时候你就等着吧,蝉蛹总会乖乖地、慢慢地爬了出来,就这样一只、两只、三只……你看吧,树底下只剩下一个个被挖过的大洞,此时我们心满意足的提着装满蝉蛹的各式各样的瓶子一蹦一跳得回家了。
这还没有完,我和哥哥回家后会迅速洗干净蝉蛹,开始在火上拷,不一会儿就可以享受美味了,而我最感兴趣的是“金蝉脱壳”。每次我都会留一两只把它们放在窗纱上,静静地看它们蜕皮成蝉,蜕变的过程是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但我很享受看它蜕变的过程。当蝉蛹的背上出现一条黑色的裂缝时,蜕皮的过程就开始了,头先出来,紧接着露出绿色的身体和褶皱的翅膀,停留片刻后极其精彩的瞬间倒挂金钩,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从壳儿里出来啦,一气呵成,没有犹豫……待翅膀变硬,颜色变深,便开始起飞。孩童时的我感叹它们怎么有那么大的毅力和定力。
长大了才知道,它们在树下蛰伏三年五年、甚至更长时间,就为了这一刻,这一刻夏季的音乐交响乐只属于它们,虽然生命仅仅一个夏天,它们也要努力绽放自己。所以,不容犹豫,动作干净利索……
在热闹的小院里有时玩儿玻璃球。人手一个,这次玩儿看谁绷的远;下次玩儿砸球,被砸中就输了;还可以画好路槽,顺着路槽前进,谁先到达就胜利啦。在热闹的小院里还会玩儿抓石子、滚铁圈的游戏,总之,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小院儿,我快乐的童年记忆。不难看出小孩子从小喜欢游戏,渗透或弥漫于孩童时期的全过程,与儿童如影相随,无处不在,无时不有,轻易可见。
这里所说的游戏当然不是电子产品:手机、游戏机、apd所产生的游戏。它是极简的玩具,生活中随处可见:它是简单的一捧泥巴、它又是简单的一把冰棒棍儿,也许是更简单的一片树叶。别看着这简简单单、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在孩童的手中何尝不是可以变化出很多种不同的玩法。在这个自由的、创造力极强的空间里,这些“其貌不扬”超级低结构的玩具让小孩子们流连忘返、愉悦的畅游其中。美国约翰·杜威曾说过:“游戏的态度比游戏本身更重要,前者是心智的态度,后者是这一态度的现时的外部表现。”
好好玩游戏,游戏精神也在一点一点的建立。孩童时游戏的执着、纯真、好奇、刨根问底的执拗,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选择了幼儿教师的我,每天和孩子们一起游戏,即使工作二十五年了,仍还似少年般一样拥有一颗爱玩的童心。即使在冬的寂寞、夏的烦躁、春的躁动、秋的忧伤时;我和孩子们也能感受到冬的温暖,夏的清爽,春的绿草茵茵,秋的五彩斑斓。
下雪了,带着孩子们看飘飘洒洒的雪花或落在脸上、脖子里凉凉的,或落在手心里睁大眼数着:1、2、3......咦,怎么不是六瓣呢?老师老师,我的怎么是六瓣呢?
下雨了,带着孩子们看成串的“雨线”洒落下来。滴滴答答的雨滴在水洼里此起披伏地吹泡泡;春日里孩子们懵懂的眼神看着萌动的小芽从这里或者哪里冒出头来;秋天踩在满地的落叶上沙沙作响,随手捡起落叶玩“扥老皮”时咯咯的笑声。
更有户外游戏时看似简单的树叶和一潭水,他们却玩得不亦乐乎,把拉我去观看:“老师,你看,好多的鱼,有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还有大鲨鱼”,“老师,不仅有鱼,还有一条大轮船,可以铺很多鱼,我们在捕鱼”,我也会回应:“哦,好大一艘轮船呀”,“是呀,一艘大轮船”……
很庆幸孩子们成长的重要阶段有我的参与。
和孩子好好游戏,他的一生注定都不会寂寞、激进、偏执。因此,孩童时期的游戏不仅仅是一种活动的存在,更是一种精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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