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睡着了，他梦见自己趴在教室的课桌上睡着了，他梦见自己在睡着的梦中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条逆流而上的河，旁边有一棵枯萎的树，树上结有一个青果。树下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好像是他自己或是她，不管是谁，一定是某一个的自己。
唐菜先生（手机拍摄）： 弯弯的月
树下，你我静坐着！
旁边是条浅浅的河流，清可见磐石在波粼粼的水里闪耀。
你问：“这是何地？”
“水里有鱼吗？”你在我对面坐着，我要扶你起来，手却穿透你的身体。我只好独自一人站着，我答非所问地望着这逆流的水，直上云霄，问你也是问自己。
（1）
我低下头来，你正倚着树仰着头望着我，可我怎么努力地看也看不清你的脸。一线线光里，只看得见一个灿烂的微笑，却看不清一张具象的脸。只是个突然间，这样浅浅的笑，成了最闪耀的光。
我说：“该是个有光的地方。”
看见你突然黯淡下来低垂着头，像是要深深把自己埋进树根底。
你说：“可我看不见。”许久的沉默后，你低声呢喃带着抽泣声，飘在空中若有若无，却在耳根里听得真切。
“可是，你有我，”我静静的站着，“我依然看得见有一道光，在我的心里温暖着悲伤，因为有爱。”
你破涕为笑，像一朵绚烂纯粹的夏花，我在心里温暖的注定了你，是我的一辈子。
（2）
只是突然的一个念头，就失去了所有的光，原来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问：“这是哪里？”
我只听见你轻灵的笑声，却没有说话。
“喂！你说话呀，”我在喊，在呐喊。可回应的，只是一片黑暗。
黑暗里，有了一点光慢慢的在靠近。只见你灿烂着向我走来，浅浅的只看得见一个微笑，这样浅浅的笑，成了最闪耀的光。
“你去哪了？”我问。
“我一直在这呀，”你依着树，仰着头，带着类似愿望的口吻。你微笑着继续说着，“我只是在想，这是哪里，为什么在这？”你扬起的笑意，看不清的脸，只有光，像是期许，像是遗憾，像是幸福。
“这是哪？”我问。
“你的心里。”
“可你是谁？”我疑惑的问着，却夹着默许的期待。
“不知道。”你突然也站了起来，望着我，微笑着，向着这条逆流而上的河流走去，直至云端再也看不见光。
不多醒来了，他趴在24小时营业的茶餐厅睡着了，清晨的一道光从玻璃照了进来。他还记得做的梦，梦见自己在读大学，梦见自己在大学课堂上睡着了，然后梦见了一个荒诞的梦，梦里有自己更有她，有自己和自己对话，也有和她对话。
喜欢一个人，把她糅合进了内心里，便再也分不清内心里的那个人是她还是自己。
—END—
// 文：唐菜 //<不多的故事：第十五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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