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徐徐吹着,没有温度,柳条默默低垂着,又到一年清明时,走在街头,没有雨纷纷,有的是历历在目的回忆和逝去亲人的容颜,拂过的风中都是思念的味道。
这里的街头望不到一架秋千,也没有节日的热闹,能看见的只有十字路口烧纸留下的痕迹和人们的行色匆匆。儿时的村里,提前一天,村里已架好了多架秋千,大的小的,还有能旋转的,村中彼此熟悉的一群人,老的少的,争着玩,比谁荡的高,喝彩的起哄的好不热闹。
记忆中,清明一早,吃完奶奶准备的单饼卷鸡蛋,早早就去看荡秋千了,自己胆小不敢荡,只有看的份。这一天,村里的年轻人都要比试一番,看谁更强,荡的更高,人群中凑热闹的还有自己的爷爷,老人家看着看着觉得不过瘾,径直上前挑战。爷爷荡的那么高,赢来了阵阵喝彩。“老东西,真不赖”,一旁,爷爷的朋友喊笑着。不得不承认,爷爷的身体确实像牛一样壮,记忆中爷爷从未生过病,很能干,有用不完的力气。
还没到午饭时间,爷爷荡秋千的事就传到了奶奶耳朵里,奶奶很是生气,批评爷爷“不像话,跟着一群年轻人胡闹”。爷爷脾气很暴躁,但是在奶奶跟前非常的好脾气,任凭奶奶怎么数落,只是嘿嘿一笑,并不生气。这一点自己小时候一直想不通,爷爷那么壮实,为啥那么怕柔弱的奶奶,长大时终于懂了,是因为爱,爷爷对奶奶深深的爱。记忆中,凡是好吃的,爷爷第一时间都给奶奶,从不舍得让奶奶干重活,因此嫁到农村的奶奶,几乎没下过农田。经常是爷爷干了一天活,还要回家做饭给奶奶吃。时常在想,到底是怎样的爱情方能达到如此境界。
爷爷那么健壮,去世的却那么早,他生前最爱喝酒,酒量大,若现在在世,我会给他买各种好酒好肴;还有疼爱自己的奶奶,也早早去了。生前,奶奶经常站在大门口,等我放学,然后给我拿好吃的,印象最深的是无花果。是的,温馨的小院里,长着一棵大大的无花果树,想到小院,又忆起奶奶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家,还有奶奶精致的一丝不乱的发型……
十多年了,时常在梦里见到爷爷奶奶,每逢清明节,只要能回去,都会去墓上烧纸、添土,诉说自己的思念。今年疫情,没有回去,也不能烧纸了,失落与思念混杂着压在心头,沉沉的,且寄与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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