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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的就是陪他做好

我能做的就是陪他做好

作者: 欧阳逸痕 | 来源:发表于2023-11-04 23:32 被阅读0次

    大姐家的孩子订婚,

    父亲老哥仨没提前商量好,

    结果父亲是哥仨中唯一一个没有带现金的。

    酒喝多了点儿,

    父亲越发显得局促不安,

    不停的找我,

    找老叔商量。

    我看父亲确实有些多了,

    便提议送他和母亲回家。

    路上,

    我不停的在劝他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

    手机转了不一样吗?

    况且,

    不就是大姐的孩子嘛,

    能有有多近?

    “这都不算近,那还啥算近?”

    父亲的吼声吓了我一跳,

    可我还是依旧不厌其烦的说着我的那套理论,

    心想着能让他过的洒脱一点儿。

    不知道啥时候,

    一向人人认为随性的父亲变得特别心思细腻,

    很多事儿想的多了,

    在意的多了。

    甚至有些时候会让人反感的那种。

    有那么一刻,

    我突然明白,

    也许父亲是怕失去的孤单。

    父亲哥四个,

    另有大姐,

    父亲行三。

    我大姑早年一家搬去了黑龙江,

    那些年,

    距离成了一家人聚的最大阻碍。

    大姑每次回来,

    离去的时候总是满面泪痕。

    父亲在黑龙江呆过几年,

    对于大姑有些更多的情结,

    大姑也是对她这个三弟有着更多的担心。

    大姑走的那年我去过,

    那时她已经不能认清我是谁。

    大大爷是哥四个里过的最好的,

    却在离去前的那几年才和他的兄弟们像似兄弟一样亲近。

    父亲与他大哥无话,

    却在最紧要的时候一直守在大哥身旁。

    二大爷经历过生死,

    活下来和儿子住在市里。

    过眼云烟,

    往事随风,

    再没有以前的恩恩怨怨,

    父亲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二哥,

    来了,

    总要待上一段时间。

    父亲说他二哥喜欢吃他做的豆腐,

    所以隔断时间会让班车捎上一些。

    父亲的弟弟,

    我的老叔。

    他们是唯一能坐在一起,

    喝着说着的。

    至今我都记得,

    一张方桌,

    这头坐着父亲,

    那头坐着老叔,

    酒杯伴着两人的话语不停的递到嘴边。

    父亲和我提过他们晚年的生活,

    如果老叔还在老家,

    那他和母亲就回老家,

    他想和老叔在一起。

    11月4日,

    老叔的儿子,

    我的弟弟订婚了。

    弟弟和妻子一家从遥远的呼市赶来,

    我与老叔攀谈,

    他说虽然女方家把房子买了,

    他还是要再买的。

    原来,

    弟弟希望老叔有一天能去呼市和他们一起生活,

    这房子虽是老叔买给弟弟的,

    却也是弟弟留给老叔的。

    老叔说等他干不动的会过去,

    我想不会到那个时候,

    也许弟弟家的孩子一出生,

    就是他们离开老家的时候了。

    我突然想起了父亲,

    走进宴会厅,

    看着他落寞的坐在一角,

    回头看我,

    笑着点了下头。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切,

    这些年,

    对于父亲而言有太多的离别,

    他的大姐,

    他的大哥,

    他的五哥、八哥……

    他的朋友,

    甚至就在本周,

    他的老哥因为不想受癌症的拖累,

    喝农药离开了这个世上。

    父亲的脆弱是珍惜,

    是对还在世上的那些感情的珍视。

    而我,

    不但疏于人情世故,

    更不明白父亲的处境,

    他今年63了!

    也许,

    我能做的就是帮他把那些该做的事儿都做好,

    一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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