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有意思,但每段经历都是有意义的,不管自己是否当时意识到。
没能达到自己最初的目标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但也并不意味着那些逝去的时光就是蹉跎岁月,就是一无是处。
或许正是有了这样没有达到目的的经历才在一些特殊时期有了存在,存活的本钱。
就在我沉浸在对前途,对未来极度迷茫的时候,在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很是质疑,感到无比后悔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我这几年的经历正在成为接下来工作和生活的依托。不能说走进了另一条两旁开满鲜花的康庄大道,但至少是暂时不用为前途感到绝望了。
其实说绝望是有些夸张的。确实,为了减轻负担,也为了减缓他们的压力,厂领导无奈决定把大部分车间承包出去,试图让企业苟延的时间更长久一点。不能不说,我们是首当其冲成为受这个新政影响最大的部门之一。不说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可是部门的智能,很多过去的日常消失了,很多工作不再被需要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即便如此要说我个人真正就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无疑还是有些过于悲观了的。首先,这个部门没有,也不可能被撤销,毕竟那个历史最悠久的重要车间——片剂车间——依然是厂部在管理经营,它的生产需要我们部门的支持。其次,我自信自己的表现和能力配得上留在这个角色上,哪怕不再需要这么多人,哪怕部门萎缩。再者,即便领导不再需要我留在这个部门了,相信也会对我有其他安排,只要企业没有彻底玩完,尚不至于流落街头。因此,就我个人而言,绝望是有些反应过度了。
只是,即便没到绝望的时候,面对这样的变化也是断断做不到云淡风轻,无动于衷的。从内心里我已是十分抗拒在这个注定要被阉割的部门待下去了,不愿意再在这个充满了各种复杂关系,每天言行都得小心翼翼的江湖度日如年。之前之所以能够接受,是因为尚存一个“有梦想的远方”的幻想。梦想既已破灭,所有的忍辱负重就已然变成了不堪重负。
另一边,我工作的第一和班组的对我掩护有加的师傅,后来的班组长,时任车间主任的程大哥正准备响应厂里的政策,把这个他待了十多年,十分熟悉的车间承包下来。
我这个与他在车间共事了六七年,可以说知根知底的小兄弟,这个在车间技术岗位和厂经营部门都待了一段时间,既熟悉工艺有掌握了供应渠道的人,自然是他认为需要的人。
一个十分需要,一个很想逃离,又有多年的交情,当然一拍即合。至于待遇和股权什么的已是没所谓了。我不想,也拿不出仨瓜俩枣来入伙。本身只是承包,也就是一个短期的行为,对所有人都是过度,与梦想无关。
再次走进车间的那一刻,我想起了第一次踏进这栋当成色时还十分新的车间时的情景。差不多十年过去,我依旧是初来时的感觉,这不禁让我有些怅然若失。终点回到起点,像一场梦,貌似充了一些电,貌似多了一些知识,累积了不少经验,貌似也有了喜欢的人,但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有一点是不一样了,我不需要再像在对面行政办公楼上班那样过度谨小慎微,小心翼翼了,不会再有顶住天塌下来压力了,尽管我也很清楚车间也绝非一片净土。
早安,九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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