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2月6日《戏剧电影报》刊载了王小波的随笔《好人电影》。文中他如话家常地写了中外在拍摄关于“好人”的电影有什么差异。
读完全篇,脑中突然涌现出一个问题:好人为什么去做好事?带着这个问题,不妨就文中的人物揣摩一二:
好人是落魄天才的伯乐。据王小波讲,在《好人电影》这部片子中,好人先生发现一个落魄的青年。青年有表演天才,可惜没有演出机会。好人先生为了帮他,每天帮夜总会老板擦桌扫地,终于为他争取到了演出机会。好人在后台看他谢幕,说了一句:新的明星诞生了。
好人是陪伴的天使。好人先生抽出大量时间陪一位年轻的单身母亲,他还鼓励这位母亲大声唱歌,把嗓子好的优点发挥出来。当这位母亲在一个大商场里放声歌唱,吸引众人驻足,她也陶醉其中时,好人先生又跑了。他治愈了这位母亲的悲观和孤僻。
好人是献身病患的神祇。他竟然答应了一位特殊的求助者的要求,每月第一个星期一和第三个星期一,装扮绅士,喷上香水,与求助者共度一夜。他真的做到了。
《好人先生》这部影片我还无缘观看,只是这些据说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故事,我们有理由相信并不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事。好人为什么做这些看上去愚蠢的事情,更可信的解释是:救赎。
第一个故事,好人先生可能也遭遇过怀才不遇,且命运因此改写。当时无力改变,待有力改变时,自己已不需要。他把这份恩惠给了需要的人,代际补偿逝去的年华。
第二个故事,好人先生不顾世俗眼光去帮一个可爱的、嗓子好的、忧郁的女人。大概仅仅源于一种情结,那忧郁与某个时段的他同病相怜,他治愈她,也在治愈自己。
第三个故事,好人先生已抛却了对肉欲的贪恋,用近乎于神的思想和意识去处理一个被执念纠缠的寡妇提出的无理要求,看似荒唐,回味起来又折服于他的决绝。
好人求什么呢?
不为难他人,也不亏欠自己,自爱也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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