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翁听了这话心中老大不舒服,对李轻尘道:“难道你小子使这招剑法的话,就能在我衣服上多留几个窟窿不成?”李轻尘躬身道:“在下不敢。”竹翁叫道:“你话都说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来来来,我倒要见识一下你的剑法到底有多厉害。”
梅叟一直守在兰婆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妻子,看到妻子的脸色由青转紫,再由紫转红,呼吸也逐渐变得粗壮均匀,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对李轻尘和谢无病感激不已。
他目不斜视,听觉却依然灵敏,听到竹翁拔剑作势,非要和李轻尘比试剑法,连忙叫道:“师弟,李公子的剑法比咱们高得多,之前在丹阳的时候你又不是没领教过,现在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菊姥也道:“师哥,师姐的命是李公子救的,你若还要和他动手,岂不是叫江湖人物说咱们黄山四老不分好歹?”竹翁搔了搔头顶稀疏的白发,道:“我知道这小子武功高强,但他指摘拥剑山庄的剑法不成也就算了,却非要拿我作比喻,这口气我怎么忍得下去?”
不等别人开口,他接着又道:“他说胡秀林剑法不成,又把霜天剑法的精髓解说得头头是道,那么他自己一定也会使那招‘剑气寒透九重天’。胡秀林这家伙武功不成,使出来的剑法已经如此厉害,若是在这小子的手里使出来,还不知道会厉害到什么程度。我要是不能见识一下,吃饭肯定吃不香,睡觉肯定睡不着。”
胡秀林听竹翁说他武功不成,心中不禁有气,但竹翁随即又夸他剑法厉害,让他顿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想:“这老小子真是个活宝。”
俞秀桢冷笑道:“这小子胡吹大气,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听到对霜天剑法的品评,就在这里狐假虎威,胡乱卖弄。他根本不是拥剑山庄的弟子,又怎么会使我们山庄的剑法?”
戚红雨忍不住道:“拥剑山庄的剑法又不是多么了不起的武功绝学,难道非要成为你们山庄的弟子才能学得会吗?”俞秀桢道:“那是自然。”戚红雨道:“武林中奇才异士甚多,有人就算没学过你们的剑法,只是看一眼也能使得八九不离十。”
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不但是俞秀桢、胡秀林,连唐秀松也觉得匪夷所思,对戚红雨道:“姑娘既然这么说,难道你自己就有目不忘,无师自通之能?”戚红雨本是气恼俞秀桢小看李轻尘,所以才赌气这么说的,听到唐秀松这么问他,不禁呆了一呆,道:“我可没这本事。”
唐秀松厉声道:“那么你是认为我们拥剑山庄的武功粗鄙平常,不足一晒了?”戚红雨虽然知道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但看到唐秀松如此声色俱厉,顿时小性发作,道:“我刚才在旁边看了半天,没觉得霜天剑法有什么了不起的。”
唐秀松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道:“在下对苍梧派的归去来兮剑法神往已久,只可惜缘铿一面,今日能遇见九嶷神尼的高足,正好趁机领教一下贵派的剑法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九嶷神尼和黄啸雪齐名武林,归去来兮剑法和霜天剑法当年也都是名动武林的绝顶武功。只是后来黄啸雪英年早逝,他的风刀霜剑各由莫同和苏怀剑继承了一半,虽然后来神刀门和拥剑山庄崛起甚速,但分则力弱,在声名上比起已有上百年创派历史的苍梧派毕竟相差甚远。再加上九嶷神尼的武功修为之深远非莫同、苏怀剑可比,以至于在江湖中人的心目中,归去来兮剑法要比霜天剑法高出一筹。
唐秀松自幼拜师苦学剑法,自认为霜天剑法天下无敌,一直有心找九嶷神尼一较高下,却数次被苏怀剑阻止,心中一直不快。今天终于见到了苍梧派的门人,又被戚红雨出言奚落,暗暗打定主意,要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吃一点亏,为霜天剑法正一正名。
论起辈分唐秀松和戚红雨算是同辈,但是唐秀松成名已久,而戚红雨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辈,若是唐秀松亲自和她动手过招,就算赢了也会被人笑话胜之不武。因此唐秀松对胡秀林道:“秀林,你就以咱们没什么了不起的霜天剑法领教一下苍梧派的绝顶剑法吧。”
胡秀林也早已被戚红雨的言语说得心头火起,闻言大声道:“遵命。”他在邵家楼见过戚红雨和孟烟寒相斗,知道归去来兮剑法虽然精妙,但自信以他的修为足以胜过戚红雨,当即抽出长剑,走到戚红雨面前六尺之地,剑尖向下,双手抱拳,道:“戚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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